对于某些人来说,那一天来了
他们必须说出大写的“是”
或者郑重的“不”。瞬间清楚了
那个满怀肯定的人;说着“是”,
他在荣耀与自信中继续向前。
而那个绝不反悔的人。再问,
他仍将说不。那个不——正确的不——
损害了他的一生。
早課抄了希腊诗人卡瓦菲斯的诗歌《那个人说出郑重的不》。很难说清楚这首由纯粹的陈述构成的诗歌是如何打动了我的,但我总是觉得这种力量很大程度上源于诗歌内部从多个方向凝聚而成的内在张力。這些年来,读诗、抄诗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既是一种兴趣爱好,亦是一种生活方式。每天早晨遇到一首能叩击心扉的小诗,就会感到无尽的欣喜与快乐。
今天是清明假期的第二天,气温依然很低,清晨起床时,外面竟飘着雪花。天空阴沉沉,心情也有些压抑,並不因为什么,或许只是跟天气有关吧。温度低,风也大,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宅在家里,读读书、聽聽音樂,或者找來一两部一直想看却一直没时間看的電影看看。当然,如果累了,或者困了,还可以躺在沙发上或者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上個世纪九十年代初,喜欢看王朔的小说,那时王朔的書不好賣,好不容易賣到了盗版的《王朔文集》。那一段时间,大約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吧,日子过得很凌亂也很苟且,但至今仍讓我感到慶幸的就是在那樣一段时間裏,我一直堅持着賣書、讀書,一直堅持着读诗、抄诗……我非常喜欢王朔的《動物凶猛》,小说中的马小军应该比我大幾岁,因为他还记得九大时的事情,而我在九大时才刚刚五虚岁,应该记不住什么。但後来的事情,我还是记得的。後来姜文把《動物凶猛》拍成了电影《陽光燦爛的日子》,电影是1993年拍的,我应该是在1996年看到的。当然不是在电影院裏看到的,那时电影院除了学校包场看电影,已基本不放映电影了。我看的是录像带,一百二十多分钟長的录像带。電影跟小说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直到现在我也觉得《動物凶猛》是属於王朔的,而《阳光燦爛日子》是属於姜文的。
昨天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看了《宾虚》,今天又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看了完整版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這两部電影應該没有什麽必然的联系,如果说一定有,就是我喜欢。我喜欢電影《宾虚》的大制作,特别是赛馬的橋段,令人震撼,嘆爲觀止。我喜欢《陽光燦爛的日子》的叙述方式,姜文無疑是那段故事的经历者,而恰巧我也从那個历史时期走来。也许對於我来説電影就是電影,衹是爲了打發时间,至多也衹是希望能藉此帮助自己回憶一下曾經擁有过片片斷斷的往事,“尽情地遐想自己丢失殆尽的某些东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个一无所知的故乡,从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藉”。
回忆是有色彩的,五色斑斓;而现实是没有色彩的,非黑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