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陪着爸妈和几个阿姨,在巴黎游玩。以前来过两次都是在游客比较集中的地方住,这次在巴黎郊外下榻,乘坐地铁的时间比前两次多出很多,于是见缝插针地看了在手机里提前下载的小说,翻译官。
在读到小说里巴黎里昂地铁站恐怖爆炸事件的时候,乘坐的地铁轰轰地靠站了,朝窗外地铁站牌一看,却正是里昂车站,巧合得让人诧异,恐怖主义顿时无比真实。这个小说里也有很多巧合,痛苦和快乐都是巧合,而生命本身就是巧合的存在。
十年前,在爱尔兰住了两年以后,法国是我第一个来旅游的欧洲国家。恍惚又看到年轻的我走在巴黎中心的协和广场,感叹着走进日历图片中才会见到金碧辉煌。今时今日,却依旧最爱巴黎楼群的阳台围栏那黑色精工细刻的铁艺,一如装扮精致的巴黎女人,每个细节都美得无法挑剔。
仿佛这次的行程,是老天特意安排我来怀旧的,走在通往高地白教堂的小径,怎么能忘记这里有我人生第一次住过的青年旅馆,18欧元一个晚上,每个房间六个人,好像大学寝室的上下铺。一切就绪,正准备安顿下来,却发现房间里还有男生,我心惊胆战得回到前台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才知道这里大部分房间都是混寝的,至少女寝都定完了。我忧心忡忡地问前台这种安排是否安全,前台说很安全,不过如果我不喜欢可以退房另找住处,现在能体会到那个前台的心情想必是哭笑不得的。那时心里还是有些怀念高中和大学严厉的宿舍管理员的,每晚把哨子吹到最高分贝,不仅让你联想到监狱,更时刻提醒男女界限的分明。那年的圣诞夜,完全没有计划,我随波逐流,跟随众人鬼使神差地走进白色教堂的圣诞弥撒,数以万计的人们专门计划圣诞夜来这里做弥撒,而我来到这只是幸运的巧合。听着圣洁的乐曲,穿白袍神父讲的是我耳朵听不懂的语言,而我的心是听懂了的,也许圣语是要用心去聆听的。在万人聚集的教堂里,我领略到神圣。只有神,才能奇迹般安抚我那时年轻受伤的灵魂。而人与神的交臂,可以是巧合,但绝非偶然。
由于对拍照不太感兴趣,几个阿姨和爸妈他们在公园和景点嗨照的时候,我就会靠在一边或者找个附近的长椅坐下来,身在巴黎,人却整个畅游在小说里。属实我这个巨蟹女更适合宅在家里看书,写字。我发现在巴黎的街头,地铁上看书,也是很入乡随俗的举动,所以轻易地克服了没有专心做游客的罪恶感。
这本《翻译官》若让我归类,应该算的上快餐类小说,谈不上十分营养充足但是足够充饥,还很令人上瘾,有时吃完还会有些偷偷愧疚。一天下来整本小说都看完了。对这部小说感兴趣,还源于这部小说的题目。七年前,自己也曾经被叫过翻译官。翻译的内容是比同传难度低很多,自然也没有那么拽。身在国外,主要被他国的司法部门雇佣,当中国同胞成为一些案子的证人或受害者或犯罪嫌疑人的时候,翻译是同胞和他国司法部门交流的纽带。做这个工作有时会有满足感,因为自己帮助了别人。可是时尔脑子里也会飘出电视剧里总演的日本汉奸翻译官的影子,所以,平日还是更喜欢同胞在职业称呼上叫我翻译,而区别于翻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