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骄阳似火。喀喇昆仑山的雪水融化,往北汇成了多条河流,叶尔羌河便是其中的一条。叶河擦着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形成了绸带般的叶尔羌绿洲,一直往天山方向延伸,隔绝了往西漫去的风沙。这里有钻天的白杨,多姿的胡杨,顽强的红柳,更有甜美的瓜果。 初来乍到,水土略有不服,嘴唇干裂,润唇膏也仿佛完全无效,在吃过这里的水果后,才逐渐得到缓解。素日里是不好吃水果的,但这里的水果实在甘美,又是对抗干热的完美解药,何乐而不为呢? 我老家陵阳虽号称瓜果之乡,在鲁东南远近闻名,尤其是西瓜,像红玉还有黄玉,一上市就十分抢手;可吃过了麦县的西瓜后,我忍不住想,只所以叫西瓜,莫不是因为祖国西部的瓜更甜?老家的瓜,你买来吃要靠运气的,三个里面有一个才是沙瓤的,两个里面有一个才是水甜的,无奈在买之前都要敲一敲,还要抠一个小三角出来试吃一下才可。麦县当季的西瓜真的是可以随便挑一个来吃,全都是沙瓤水甜,入口即化,几乎没有纤维感。 来疆前我只吃过哈密瓜,来之后才了解,这里的甜瓜种类繁多。先说两种,一是老汉瓜,得名于果肉软腻,牙口不好的也可以轻松享用。送到嘴边,清香甜滑,水分含量和甜度都极高,血糖高的一定要慎用。缺点是不易保存,从瓜蔓上摘下来后,如果不是冷链存输,也就能放三天,故很难运往内地。另一种是当地特产刀郎土瓜,这种瓜着实奇怪的很,吃起来的纤维口感类似于潍坊的青萝卜,但汁液却是甘甜的,有点打乱了我的味蕾记忆,却又有点让人惊喜。 近期正是无花果新鲜熟透的时节,前天去派出法庭,热情的海日姑庭长从庭前的无花果树上摘了一个,轻轻拍碎了递给我。果皮微微炸裂,露出了丝丝瓤瓤的无花果肉,我无法形容它的味感,因为对这类水果此前全无经验,而它又与小时候吃的无花果果脯截然不同。无花果果脯像柿饼一样,撒了一层白淀粉,干巴巴的没有水分;新鲜的无花果肉是金黄透绿,纤维分明,水分恰到好处,把它比作人参果可能也不为过吧。 当季的桃子多的很,在这里像是零食一样随便吃,种类虽只有油桃和毛桃两种,但完全秒杀鲁地的秋风蜜、黄金蜜、蟠桃之流,唯一缺点是果肉不太容易脱核。桑葚在当地习惯称作桑梅,外观与内地并无二致,含水量和含糖量却不在一个档次,听说当地人喜欢拿来酿酒,相必是那种带着自然色的甜甜的餐前开胃用的果酒,可惜我不喝酒,无缘一试。在喀什那天还尝了英吉沙的杏子,确实可以媲美北美的车厘子了,听说还不是最好那种小白杏,真不禁让人大呼神奇。 当地充足的日照,保障了果树生长的所需的能量,较大的昼夜温差和干燥的气候条件,让果实甜美可口,当然这一切都得感谢勤劳的瓜农。接下来,八月的葡萄,九月的甜枣,依然让人期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