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是自己最后的守夜人。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去了。
死于突然,外人一直认为我这老头晨练,广场舞,甩鞭子,一日三餐一餐没少还带了顿夜宵,不抽烟只喝点小酒的我在一个夜晚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听起来匪夷所思,原来死亡总有定数,只是希望它越远越好。
今天是一月二十三日,我为自己守夜已经是第三天了,不要多久天一亮我就要看着自己被火化了。
凌晨一点零四分
在灵堂外抽好了烟,到了休息室笠也看见女儿怀南正枕在妈妈文勋的腿上。
将面包放到桌子上,拧开果汁瓶递给文勋喝了一口,又将薄荷糖塞到文勋的口袋里,提醒她等怀南醒了后给她吃几颗,中午还有个钢琴课要上,不想孩子满嘴口气的去见老师,留下坏印象。
走出休息室,妖风也没有那么大了,笠也向灵堂走去,行至门口,看见昭文仍在大把大把的烧纸钱,仿佛并没有停歇。
笠也靠近说:“妈,我来吧,你先吃点东西。”
昭文一把推开了笠也递过来的面包。
“那你喝点水吧。”笠也又说道。
接过水,喝完把瓶子还给笠也,继续烧纸,一声不吭。笠也没多说什么,也一起烧着纸钱。
不一会,文勋也来到了灵堂。笠也问孩子怎么样?
文勋回答:“睡了,来这陪陪妈。”
门外的矮树摇摇晃晃。
可能过了很久,寂静的灵堂前,笠也和文勋开始聊了起来。当然,谈论的对象无非是这个死去的老头。说是聊天,更不如说是评论或者是点评,评价的是死去老人生前的点点滴滴,有好的,当然也有不开心的。
“好了,他也是你的父亲呐。”昭文虚弱地说。
矮树停止了晃动。
“人这记性啊,太好了,希望你们还有我孙女,能多记得我的好,拜托了。”昭文低头边烧纸边说。
“妈,瞧你说的。我和文勋也都很伤心啊,虽然生前我们爷俩总是争吵,但是你也知道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不是?还有您这身体硬硬郎朗的,就准备多陪陪您孙女吧,我们还指着您接送她上下学呢!”笠也急忙道。
同时身在一旁的昭文拉了下笠也的衣角,这才不继续说下去。
文勋默不作声,只顾着旺火盆里送纸钱。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随着火盆里的火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