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见过祖父,只享受过祖母短暂的温情,外祖父母的爱情则见识的比较多,对他们的爱情的描绘不止来源于只言片语的描绘和推测。对代际的回忆也对往昔岁月的一种致敬,对当下路标的一点遐想。
一、祖父母的爱情
祖父母的爱情显得并不门当户对。祖父是长工,家境极为贫寒,以为人打工换活计,兄弟姐妹据说五个,三兄弟出门打工,两姐妹嫁在老家附近的山坳里,据说迎娶的时候都是翻山越岭爬的是山路,可见交通多少不便。祖父的母上持家无方,变卖家产后去世,两片薄棺安葬在小山岗上,我幼时还见过那哀哀白骨,大有衣不附体之悲凉。大祖父无妻无儿,算是病故他乡,现在只有每逢清明时节由我父亲或者叔叔给他添点土,以示不是无主之墓。小祖父则安家落户他乡,据说携带走的是当年他给打工的主人的妻子,主人外出经商,他作为长工在内,日久生情,竟然勾搭了其妇人,还生下了孩子,以至于今日在严格意义上而言,我在村里还有异性的亲戚,因为那算是小祖父的子嗣。当然,我们也只是心里觉得有那么回事,并没有来个认祖归宗之举。可见当时情形之纷杂和艰难。
言归正传,还是来说我的祖父。虽然家境贫寒,无所依靠,打工度日,但至他而立之年已经小有所获,培植了一片的林木,准备收割。因为此,在解放后划分成分时并未算为贫农,而认为是中农。
于此同时,我的祖母出场了。祖母家据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地主阶级,鼎盛时期半条商业街的商铺都是她家的。作为地主家境,无疑被划分了,而她的腿又因为躲避日军轰炸时扭伤落下了终生残疾,作为身份和身体有疾的人显然在那时是不受欢迎的。
而此时我的祖父已经三十出头,而未娶妻生子,于是祖母这个昔日的大小姐就屈身成为了我的祖母。祖父比祖母要年长近15岁。但好像这一切都不是阻碍,他们结合在一起了。
记得父亲常说,祖父非常高大,是个帅气的小伙,又孔武有力,非常能干。而见我祖母慈祥清秀的面庞,我觉得她年轻时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我无法考证他们有没有吵架矛盾,只能从后人的只言片语中揣测。祖母在我面前好像从未说过祖父的不好,而且祖母是个非常开明而又知书达礼的人,非常具有包容心理,这可以从她对我的教诲个她周围的邻里关系得道验证。而从父亲的嘴里则得知,祖父在外时间比较多,要彻夜守护林木,饭食都经常由父亲给他送到山上去。也许他们的关系并不那么亲密亲切,但至少是相敬如宾。而从繁衍的后代数量而言,他们应该有爱,不然怎么会愿意经常生育呢?特别是在我祖父去世后,我的祖母终身并未改嫁,而是含辛茹苦的以一己之力将未成年的父亲和叔父养大成人。不论是何原因,祖母都应该是个忠贞不渝的人了。并且以家计,谋划了父亲和叔父的家庭组建,在那个时代里是显得极为不易的,直至今日仍有不少人仍是单身。
我觉得,祖父母的爱情也许没有那么浓厚,也许只有亲情,但在当年,不论出于无奈还是何原因,敢娶祖母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若只是出于激情的需求,为何一定要如此呢?我觉得他们应该有爱,并且有情有义。因为在父亲的记忆里,祖父几乎没打骂过他,对孩子都是极为疼惜,可见祖父应该也是个好脾气的人儿,与祖母之间应该是包容理解的。父亲还回忆说孩时的生活虽然贫苦,但也还温馨,可见家庭情感应是稳定和谐的。
而祖父应该还是有些卑微懦弱的。由于祖父是外来户,经常受到当地族人的非难和欺负。当地以某姓为大姓,还有祠堂,是为大族。作为大族,不可避免的在对待外来人员存在一定的排斥。记得那会是祖父母刚结婚,祖父母才一个单间的屋子,大族放言,若不搬出本村落,将放火驱逐。祖父并没有拿起斧头冲上去反抗,而是回到老家求援,老家的族人修书一封,若敢不敬,必将加倍奉还!至此才将危机告一段落,可见祖父并不是冲动之人,而是略带谋划而又有点懦弱。如此之人,想必对待妻子也不会是粗鲁和无礼的吧。
祖父母的爱情我只能用来揣测,以生不能同时,死要同穴的态度,想必是那个时代的回响了。
二、外祖父母的爱情
外祖父母的爱情显得门当户对。外祖父母的爱情有幸用双眼见证了二十多载。可谓应该是考证准确,可信度比较高。
祖父的身世。
祖父据说是无法确定他的家庭的,出生后被交给他人养育,移做他人儿。也无法确定他的生辰八字了,也导致他病危时无法准确八卦了。祖父生长的家庭是个传奇了,作为养子,拥有了异性兄弟姐妹,直至今日作为晚辈的我们也要同等视之,亲情感并未如何流逝。祖父的母亲大人可是个人物了,是革命的勇士了,所以出生成份非常好,外祖父成了革命派的后代,自然可以接位大队长,轮流四处吃席了。这在当时而言,当官虽然不能发财,但是可以有口福。外祖父的命运虽然起步坎坷,但是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
而我的外祖父母的命运则也比较坎坷,出生卑微。据说外祖父母至少姐妹三个,但彼此分散各地,无所依靠。外祖父母性情刚烈,做工踏实,大有所谓的女汉子之风格,纯粹是为了生计。当年在村里作为一个外来户的花儿美女,无所依靠,被人欺负,最后在众人里挑了我外祖父。
外祖父母之间分工明确,外祖父只管在外开会吃席,外祖母则负责操持家务。据说在我舅舅只有八九岁时,外祖母安排外祖父去田里劳作,舅舅一同前去,在半路外祖父就会开溜到农家里赌钱,最后闹个外祖母大闹赌场,外祖父拿刀要杀儿子结局。
外祖父前期也许是不爱外祖母的。记得有一次外祖父开会发了粮票福利,换了半斤的肉饼一口气吃完了,回家只字不提。直到一起去开会的邻里跟外祖母提及她丈夫带了肉饼回家跟她分享,吃的非常开心,问外祖母有没有品尝时,外祖母才知晓,直到今天外祖母对这事还耿耿于怀,难以忘怀。想必当时的外祖父也许因为还不成熟,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吧。
更有甚者,当外祖母抓起女儿的发辫狠狠惩罚打骂时,外祖父视而不见,可以躺在床上瞌睡,也可以独自饮酒,就是不会理会子女的死活,对子女的成长几乎是缺位的。
外祖父似乎对于持家也是无方,家当都是外祖母攒下。外祖母抱怨说她一辈子从村头住到村尾,换了好多次家才有今天的头顶三片瓦。好不容易买下现在的宅院时,还因为外祖父和外人一时冲动的打斗而赔偿了一间房屋的钱,只能卖房赎人。
在外祖父的后半辈子应该是爱外祖母的。据说每次外出吃席,不论如何,他都会打包回家。在他临走前,把家里家外安排的井井有条,堆积了很多柴火,种了很多菜,买了很多鸡蛋和肉,因为我外祖母也是后天风湿残疾腿脚不便。
外祖父的脾气还是不错的,几乎不跟外祖母顶嘴,被骂了也不吭声,问他为啥?他说,不跟她一般见识。想来,他的心里应该也是有爱的。
虽然没有穿越一个世界,更没穿越一个世纪的久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的滋生了爱情。外祖母在外祖父去世后,以泪洗面,不停的念叨,你个死鬼,你个死活啊!在念叨声里传递着无声的思念和眷恋。
可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爱情也许是个传说,是个念想,没有人可以描绘是什么,怎么样。但对婚姻却有很深的认识,认为亲情>激情。有亲情未必有爱情,有爱情未必有亲情。但我觉得,有亲情就一定有激情和爱情,也许并非一开始就有,也许一直存在,但是如果没有,那感情何以维系呢?
祖父母辈的心酸的浪漫已经无法探究,时代的无奈也已镌刻在他们墓碑前的泥土里,回首他们的故事,只想说,何必无事可做浮想联翩,珍惜当下,勇于真心,用心经营才是王道啊!
不要再去卑微和苛求,也许爱情正在悄无声息里生根发芽,而你却毫无知觉,等待着你的转角遇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