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四年,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直谈论喜欢的男孩子。我一直想着你应该还在,只是一直没有和我联系而已。
大学四年,你几乎每天喊我起床“陈大梅,快点起来,去占座位了”,“陈大梅,感冒了,去吃一碗麻辣烫肯定好,辣一点出点汗”,“陈大梅,你这个死样子”,“陈大梅,你跟你的小他还好吗”。。。。。。真的,你是和我说过最多话的女同学吧。
开学第一天,我们其余五人都是父母在帮忙忙前忙后,唯独你一个人在自己洗洗刷刷,染着一头黄发,我妈当时还让我不要跟你玩,说这孩子还染头发,不好。她哪里知道,后来的四年我们形影不离。你像骨子里另一个叛逆的我。当时你最喜欢演员于波,看水月洞天。当时的你也迷恋赤西仁龟梨和也,当时的你不爱学习,当时的你喜欢买很多中性的衣服,当时的你真的活得简单快乐。
后来很巧,我们都去了上海。你说“陈大梅,你这个胆小鬼,也敢一个人来上海,一个人住”。我们一起去你租的房子里包饺子,你还和从前一样能干。韭菜鸡蛋肉馅儿的,我一直记得。只是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健健康康的你,真后悔当时没有多多见面,一直忙着适应第一份工作。一直到你离开上海去常州,我们都没碰面。
有一天,你在Qq上和我说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以为是感冒,在社区医院挂了几天水也不见好,我说去大医院看看怎么回事情,真的,我当时只是随便说说。次日你打电话给我说:不好了,我今天来检查医生直接把我留这里了。。。。。。那天的电话对我来说无比漫长,我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你,也不知道如何接收这个结论,甚至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感觉一切都像电视剧一样离奇。后来我和霞儿一起去看你,隔着厚厚的玻璃,通过电话线,你还开心地和我们聊天。你父母感觉瞬间老了很多。你妈说:这会儿情绪还好一点,都哭了一宿了。你跟我说:你本来今天还应该参加会计证考试,你跟我说工作太累了,这是要让你放长假,你跟我说你刚刚考了中学的语文教师资格证,不知道有什么用。
看上去那么厉害的你其实很简单,你甚至还没有恋爱过,甚至还没有好好去爱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好好爱过。在二十五六岁的的年龄就这样要和疾病做抗争。我们断断续续的联系着,你让我不要再去看你,说太丑了。有一次没忍住去看你,你真的不想看见我,一点也不高兴,或者当时的你已经被疾病折磨得没有精神气儿高兴了吧。
13年的时候我忙着结婚,忙着各种琐事,我在微信或者qq上给你留言,你一直都不回我,我想你只是生气我悄悄的结了婚,不想和我这个已婚少妇做朋友了,几年过去了,我一直这么坚信你一直还在,只是我们像从前一样不常常见面而已。
小娣,元旦快到了。我最近压力很大,但是想到你,觉得好好活着已是万幸,生活中的尴尬,日子里的琐碎又算什么呢。
我不知你的近况,我像是一个超级不合格的朋友。但是一年四季,看到眼前好景时,我总会想起你。
絮絮叨叨,你看到了吗?会不会和从前一样说我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