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离开莫不是悄无声息”
若干年后回想起来玲,别人问我当时的你喜欢她什么?我会心一笑说道“喜欢她的美,万里挑一。喜欢她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喜欢她随时的可爱,万里挑一。喜欢她和我相处的感觉,万里挑一。”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走到一起?”
“我仅仅是喜欢她,并不爱她。”会心一笑转而会心不断的酸楚。是我最多的感叹,我仅仅是喜欢她,并不爱她。
——
大年三十我们各自吃过年夜饭,我约她来我租住的小房子里待一会儿,聊聊天。当做新年开始的愿景,也希望通过这个晚上,在新的一年里我们会有一个好的发展。
我准备了很多话语想同她说:我爱你,但我却不懂得怎么爱你。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你。这本不是我的本意却成为我的本意。我愿意好好努力,好好待你。然而这些话我始终没能说出口。
亦未料到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们成为了陌生人。我的心犹如百万根针刺一般,被刺透,被抛进冷冷的冰窟里,再无上来的可能性。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头昏沉的很,右手搭在车窗上,左手把系在胸前的安全带解了扣上,扣上又解掉,心里莫名的急躁。
玲发消息过来,问我“回来没有,已经在楼下等待了半个小时。”
“再等等,再等等,马上到。”我说,心中越发急躁,大年三十,多数人在家团聚。而她被我叫出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楼下等着我。
“你又喝酒了,麻烦你以后喝酒了不要叫我过来。”
“这不是大过年的嘛。”我解释。
“你知不知道我肚子不舒服,让我等那么久!”玲抱怨道。
我心中同时闪过一丝不快与自责。她红着脸进了房间,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她的后面,帮她脱了鞋子。转身去厨房,清洗去吃年夜饭前买的樱桃。
洗好之后拿到玲跟前,我递过去一颗喂她,她仍旧闷闷不乐。我却还不明白自己所犯的错误有多严重。
“我去烧水给你泡泡脚”。
”嗯“。玲背对着我,刷着手机,抢着过年各类群里的红包。
等待水开的时间,我一人站在窗前,抬头凝望夜空。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回想起我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抓把小凳子,拎壶茶,爬到五楼顶,看看星星。
遗憾的是,夜空除去灰蒙蒙的一片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所谓星星在我后来很多年的时间里都不曾在见过。
于是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内心去审视,这份陌生感。我渴望寻找它的根源。越寻越是额头冷汗直冒。这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它竟然来自玲。
我轻轻的把她的双脚放进热水里,从脚背开始,到脚趾头,脚趾逢,脚底板。小心翼翼的揉搓,按摩,洗净上面的尘土,同时我也希望洗静我的那份陌生感。
帮她擦干脚之后,为她盖好辈子:“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洗一辈子的脚,我认为一个男人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洗一辈子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玲没有回复。
倒完洗脚水,我坐在床边,头越发昏沉。我仅仅凭我的意念支撑,继续拿起盘中的樱桃递到玲嘴边。
“你自己也吃。”玲说。
“我不喜欢,你吃就好。”其实没有人不喜欢吃樱桃,只是在我未达到樱桃自由的情况下。我想最好的东西都应该留给玲。尽管玲告诉我她自己也买了。
“以后你不要买樱桃。”玲说。我起初认为是她在关心我,后来才明白她不过是不想要我这种过于廉价的好。
“嗯。”我点点头。躺在床上,向她靠近,抱着她的腰。
她依旧抱着手机,不停的抢红包,每次抢的都是最小的,向我抱怨,为什么,凭什么我抢的都是最小的。
我安慰道没有关系我给你发。她说不要那样,没有意思,我要直接问你拿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小宝,宝,加多宝,小玲子,小玲玲,小宝贝。”我一遍一遍的叫着她。忘记了一年多下来相处的时间里我给玲取了多少个外号。
每个看起来都有特别的含义,小宝对应大宝,加多宝对应我最爱。然而每个看起来又都没有意义。
我松开她的腰,平躺着,双眼盯着空白的天花板,睡意渐沉,我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我走了。”我很想起身,但醉意始终把我压下来。
第二天一醒,发现床边空空荡荡,心里莫是失落。年初一还要上班。我艰难的爬起来,简单收拾一下打了,一个的士去往我上班的地方——超市。
司机师傅同我问候:新年好!
好,好,我无心的回应。
“怎么大年初一还要上班吗?”
“习惯了,全年无休。”我不太想说话,把头扭向窗外。
到了超市,一股冷清之意侵染我的全身,偌大的超市丝毫感受不到一丝过年的气氛。
叹过气,我收拾该收拾好的东西,同往常一样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一口,坐在办公桌前,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烟雾进入肺部再吐出,萦绕在我眼前,稍微使我的内心获得了些许宁静。
很快一根烟抽完,我又点燃一根。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要么不抽烟,要么连着抽好几根。
我不经意间把头转向对面。对面曾经是一个牛扒店,因为没有生意早已关闭许久,看着那些空落落,满是灰尘的桌椅。仿佛又可以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和玲,以前她经常下班之后会做饭送过来给我吃。我感到特别的幸福,虽然在某种上来说她只是把我当做她的小白鼠。
“好吃吗?我好像又做砸了。”玲看着我问道。
“绝对好吃。”
“不太相信。”
吃完后,我总是陪着她在不同的超市里,漫无目的瞎逛。直到我下班,一起散步回去,结束一天的光阴。
我把最后一个烟头掐灭。对面的那两个身影也逐渐模糊去掉了。
不对的总该被错过,对的总该在等待。玲已他人携手进入婚姻的殿堂,而我将始终在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