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便是认识自己。
自己,是世界上最熟悉的依存;也是最陌生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你无意中知道了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的存在,是否会好奇此刻的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他经历的过往与你有着多大的差别,又塑造了怎样不一样的他。
上学期在止间书店兼职,朋友发来消息:“你也在书店啊!斯予也在书店呢!”
我很诧异:“你来长沙啦?在哪呢?”
“不是我啦,是一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小妹妹,刚看她发动态也在止间,我们之前在微博认识的。”
我放了手机,就迫不及待前去会见这位陌生的朋友。她们虽然同名同姓,但似乎也毫无相似处。
国庆,斯予从四川来长沙,从一开始就始终和另一个斯予保持着联系,时刻播报我们的行程。
昨天终于相见,约看王少君艺术展《真的是我》。她们第一次遇见相识多年的“自己”。同样激动的眼神在她们之间相撞,在我惊奇的眼光中交织。
“真的是我”又像是互相的表达,她们一见如故,一同看画展,聊着过去与现在,还有未来。看着她们亲密的接触,听着轻松愉悦的对话,像是多年老友。
斯予说,这是她在微博认识的同名同姓人之一,还有一位北师大的学长。虽然他们三位同名同姓,就连生日也是同月同日,但却跨越了年龄、性别、地域。学长在家庭放养中生长,是个激进的优秀少年;小妹妹从小在爸妈的襁褓中长大是个文静的乖乖女。
他们处在不同年龄段,互相充当着人生导师。学长会给朋友一些学习指导,朋友也会给小斯予一些建议。他们给予对方的关怀丝毫不因从未见过面而敷衍,像是对另一个自己的美好期盼。
不一样的生长环境、成长经历等塑造了完全不同的他们。虽然他们都很好奇,同名同姓会带给他们哪些相同的性质,但事实证明,名字只是代号而已。人如其名并不成立。
她们和自己的相遇让我想到了我与自己。
独处时,冥想时,“自己”便占据了整个世界,过往的“自己”,未来的“自己”都会来与此刻的“自己”相遇。
几月前从止间离职,已好几个月不曾造访。这一个月在学校三点一线的生活也无暇与内心对话。
国庆假期,让自己放假,也让自己放空。再来到止间书店,走进鲜花缤纷的门口,抚过整齐站立的书架,走进香味四溢的咖啡间,坐在从不曾坐过的顾客位。
有种幻觉:几月前的自己从咖啡吧走过来,端着才精心磨制萃取的意式浓缩,小心翼翼,眼神怯弱,生怕这初试的产品被顾客嫌弃。当我与自己分离,发觉我已不再是原来的自己。经历了几个月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了更加复杂的思想,更开阔的眼界,以及更强的生存能力,但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变得更好了。
在书店兼职咖啡师那段时期无疑是单纯而美好的。周末逃课挤公交到书店工作10小时,在咖啡的醇香中工作,闲暇时便偷偷溜到书架前争分夺秒贪婪地读几页。很多书都不曾读完,很多字句也不曾理解,甚至记不得自己读过了哪些书。但从书中散发出的书香气熏陶着原本浮躁的我。书店的工作经历,无法在简历上成为亮眼的一笔,却是生命中最干净透明的一抹。
书,让我向内探寻,向心生长。
离开书店,有了三份工作经历,不同的工作地点,不同的工作内容,却没有哪一份工作让我想要永久保存。见了更大的世界,却迎来更膨胀的欲望、膨胀的身体、膨胀的思想。
第二次见一见如故的朋友从乐,又让我感受到了简单生活的纯粹。之前他的生活是公司、住处、书店三点一线的生活,现在倒好,工作地点成了书店,他的生活便成了两点。买食品、日常用品都只是这条线上的顺便行为,书店的书都不能满足一个书蠹,还要增加一年几百本书的阅读。一个人的生命竟然可以简单到只剩一条线。
“你想要的太多”在他面前,我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受着他迷离却能洞察世事眼光的刺透。最后只给我留下一句与任何话题都无关的一句“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我已不再是原来那个自己,想要回到原来那段时光的欲望如此强烈。这种倒退在我这个生来就渴望奋进的灵魂中逆流而上,与原本朝一个方向流淌着的血液抵抗着,充斥着我的脑海。
也许这两股矛盾的力量会交融,让这灵魂更安静,也许他们自始自终都无法混溶。
此刻,便会感谓平衡的生活是多难取得的状态,中庸之道拥有多强的包容力量,又是多难达到的境界。
外界声音太多太嘈杂,众声喧哗的世界让内心深处渺弱的声音瞬间消散,难以被听取。
也许你已经很久没有与自己独处,去回顾原来的自己,与内心的自己对话,去遥想未来的自己。但忙碌的生活中真的需要一场与自己的对话。
你会发觉,有时,行为不受控制;有时,思绪随意飘飞。灵魂与身体像是分开的存在。
而正经历世事的自己也是不断翻新的自己。接下来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无法预测,而这经历的正在改变着自己。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个字,或者一张图片,都可能颠覆你以往对自己或者世界的认识。
每一个下一秒你都可能变成另外一个自己,或好或坏。变成更好的自己便是这一秒的使命,是对未来的自己的责任。放弃了这一刻的争取,迎来的便是下一个自己对于上一个自己的悔恨。
与“自己”相遇是种奇妙的经历,与自己对话又总会有不一样的感悟。
你有遇到过另一个“自己”吗?
你与过往的自己、未来的自己对话过吗?
你与自己都有哪些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