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中秋节吃炒田螺是应景。今年中秋,我因忙着上班和照顾家里的张先生,忽略了这些节日的细节。
紫苏炒田螺,我的家乡也是有这道小菜的,和广州的做法,大相径庭。居在广州,以食为佳,我们家在这条盘福大街上,小吃店特别多,街角处的玲又珑快餐店,就有这紫苏炒螺吃。有了发现,就付之行动,连着三天,我下班后,都去惠顾,第一回吃是欣喜,第二回吃是过瘾,第三回吃,就泛出了挑剔。这紫苏味道很浓,但这螺肉和我记忆中老家江西的螺肉,差异还是挺大的,肉粒不够弹,肉味少了些泥土的芬芳气息。呼啦一下,有了这种体会,我吃螺的动力,就此终结。
家乡的螺肉,那种纯纯的泥巴的味道,只有离乡背景的人,才懂这珍贵,此时,渲染开来,留在我心里,是莫名的乡愁。
国庆节假期近了,我想回家吃螺啰。
爱吃田螺的人,一般是吮吸着吃,滋滋滋作响,叭叭叭丢壳,两种音符,一种节奏,一个人,把色香味俱全一座小山似的田螺,螺肉吸尽,移砌成另一座螺壳小山,其间的乐趣,是味觉与行动合一的超级满足感,田螺姑娘的魅力,总是带给人不一样的美好。
在我的家乡,紫苏炒螺是宵夜街市的拳头产品,每一个摊位上,排排坐的桌子上,必点的小食,非它莫属,我在那方水土长大,自然是吃螺的高手,一口一个,又快又准,肉出壳落,不亦乐乎。
映像中,我吃到过既干净又美味的炒田螺,是我婆婆居家的杰色,她做出的炒螺,粒粒生辉,味香浓郁,全家人齐齐团团,配上可乐、啤酒,欢声笑语,噼啪噼啪,那样可爱温馨的画面,二十年过去了,依然让我浮想联翩,那还是发生在南昌洛阳路的老房子里的事情,彼时我刚嫁入张家,偶然去婆婆家度周末,饭菜格外香。
田螺,这东西,在江西水乡,是既普通又贫贱,谁都可以轻易吃到它,原想如此的这般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市井小物,在我远离故乡多年后,也会让我念念不忘,真是没有想到的事。唯有一种解释,我念田螺,是对爱的一种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