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埃及,如果从足够高的空中俯瞰,应该就像上苍将黄色泼洒在北非的这片土地,一望无垠的黄色沙漠是她的底色,红海的蓝色则在东边与这片色黄相接,而尼罗河的蓝色从南向北地把这片黄色分成了西边的撒哈拉和东边的阿拉伯沙漠,一路流淌着靠近地中海的时候才形成了埃及人主要集中的尼罗河三角洲,这才有了沿河两岸绿色的走廊和三角洲的绿。
是怎样的一种的流淌的力量才能让这条不屈的河流历经沟壑的高原和干旱的沙漠而奔腾不息啊!令人忍不住想了解她、走近她、亲近她。于是有了从阿斯旺到卢克索的邮轮行程。
尼罗河是悠长的。她的悠长是因为她全长6670公里,是世界上最长的河流,流经非洲东部与北部,自南向北注入地中海,流经埃及境内1350公里;她有白尼罗河和青尼罗河两条主要的支流,发源于埃塞俄比亚高原的青尼罗河是尼罗河下游(也就是埃及)大多数的水和营养的来源。她的悠长是因为她孕育了古埃及文明,从公元前3000多年开始,古埃及人就依偎在她的河谷和三角州里,不仅靠勤劳丰衣足食,还利用河水运输巨石修建金字塔、狮身人面像,立起了整块巨石刻凿的方尖碑;两岸的神庙犹如镶嵌在尼罗河两岸的珍珠,神庙里的各种雕刻印证了埃及古文明的璀璨,历经5000多年的历史仍然清晰生动;用纸莎草制成的纸张记录数千年的历史文化,勤劳智慧创造了灿烂的文明。这些至今仍让人叹为观止的文明之花,历经沧桑和岁月从不曾凋谢,仍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惊艳着世界。
尼罗河是也风情的。当你站在甲板上,头上的蓝天没有一丝云彩,低头的河水蓝得沁人心脾,不知是天的蓝掉进河里,还是河水的蓝泼向了天空,染得这天与河在两岸黄沙的映衬下愈加令人迷乱,行在这蓝色里,醉在了这蓝色里。如果不是船的行走加大了风的力度而吹乱了你的发,和两岸风光的后移,你几乎是感觉不到船的行走的。船尾划开的河水慢慢的合拢,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平静如镜,两岸的景物的倒影愈加明晰如画了,高耸的清真寺高耸挺立,高大的椰枣树直指蓝天。心随着蓝色的尼罗河水在阳光下也渐平静,只是当头的阳光刺了你的眼,你不得不把眼光移向两岸,那黑黑的土地上,长出的青草在阳光下发出油油的青光,几头牛在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芦苇花在风中摇曳。几只水鸟低低地掠过河面,快速飞过的白影把你的眼带向更远处,那高高的黄黄的沙山,挡住了远处的沙漠,才有了尼罗河不被侵蚀给两岸土地深情馈赠。即便是阿斯旺大坝修建以前,每年雨季的河水泛滥将河底的淤泥带到河边,也是尼罗河以自己的方式,肥沃着两岸的土地抚育自己的儿女。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刻,是尼罗河又一个动人的画面,桔红的太阳不舍地跟着邮轮,渐渐地隐到树丛后面,河面上金色波光粼粼,天地红彤彤的一片,当夕阳最后挣不过被拽到那片树木的后面的时候,河面的金光也散尽,静怡的蓝色变得接近黑色,少了几许灵动,多了几分深沉。日出日落亘古不变,让人感受到尼罗河的风情万种,尼罗河蓬勃的生命律动。
尼罗河更是欢快的。白天再次来临,人们上岸游览神庙,回来后懒懒地在甲板上踱步;看书的孩子抬头的一闪神,风便替孩子连翻了好几页的书;爱美的女人们变换着各种身姿拍着照,想留下尼罗河上的倩影。不觉间船行到埃德森大坝,船慢了,缓缓地向大坝驶去,拍照的人们看见河面上两艘小船靠拢过来,刚问了一声“他们是干什么的呀”,小船上的埃及人就展开了一条浴巾,上面印着图坦卡蒙面具的图案,或者是拿出印满了各种神像的床单,向游客兜售。有好奇的叫过导游来让帮忙问个价,小船上的人就忍不住了,边往四层高的邮轮甲板上抛出他们的货物,边和导游用阿拉伯语说着货物的价格,而导游身手老练地接过货物,还不忘帮游客还价,再告诉游客这件货物值不值,一时间甲板上沸腾了,船舷上聚满了游客,有拉着导游让询价的,有等不及直接手势加上“this 、that、no、yes、ten dollar”这些简单词汇直接和小船上的人沟通的,小船上的人根据游客的手势指点,不断地抛上货物,邮轮上的人接到了便引起一阵赞许的欢呼,而接滑手掉甲板上的泳池里,则是 “呜”的一阵半开玩笑叹息。定了要的货物留下,成交的就把钱放进不要的货物里,装进塑料袋再扔回到船上。此刻船上河面欢声叫声不断,打破了尼罗河的安静。售货的小船一路尾随,直到船过大坝,才回头去跟着下一辆邮轮;此刻的人们是相互信任的,船上的人按照谈好的价格付钱,将钱裹在不要的货物里就扔回去,没有人趁乱偷留货物,小船上的人也没有纠结钱付得对不对,是不是按价付款,货物不小心扔到河里了,也没有一点的怨怼,这一刻的人们跨了种族、文化背景、语言障碍,有了人性之初的至善至纯。
美丽的尼罗河啊,刚离去,又梦回, 看这条大漠中的长河穿越历史一路风光绵延千里;听这条大漠中的长河旖旎流转将千载风情和辉煌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