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会感觉越来越无话可说——又或说,说不出想说的话来。
在初初闻世的少年时候,我有许多话想对这世界说,期待与向往的,感觉温暖与喜欢的,厌憎恶反的,还有许多许多难以言说却在脑海里萦绕的。
我与许多人说,这些我视觉与感官里的东西。像大多数主观的少年一样。
于是我会感觉对有些人自己可以滔滔不绝,对还有的人却相顾两难。
那时候的我,还未感觉人世艰难,只因还未感受过这人世的艰涩与难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与脚步的蔓延,见的人与事俞多,那些关于分离、关于成长、关于生死、关于世事,某些情绪堆积,似堆起的千堆雪,伴着时间细细融化却继续堆积,冰冻了话语。
我以为我是足够包容的人,因为我总能"理解",于是我也以为自己不需要爱憎分明,我相信美好的事情终将到来且一直发生着,也相信丑陋的现实有着它令人心悸的真相——无论是这些美好还是这些真相,都让我沉迷。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个足够年老的哲学家。
但事实揭穿了这些臆想,我从来稚嫩,从来怯懦,也从来不优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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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许多的书,人却越来越读不懂自己。
我读书向来喜欢找寻一些理由或是借口,在我看来,读一本书无所得,又或完全看不懂的话,那么对个人来说这本书对这个人而言就是无用的。但我也开始背离。
大学时候读书会固执于文笔和故事性,我以为自己是足够挑剔的,所以才会很难喜欢上书中、故事里,作者的文字和笔下的人与事,我以为文字里的他们能够让如此挑剔的我感到喜欢,那这个作者的文字便是好的。
直到,遇见新海诚的《你的名字》,遇见安妮宝贝的《七月与安生》,我才发觉文字与故事原来竟会分离,故事竟能脱离甚至超越文字。
我从来不怀疑文字的记录性与具现性,文字的现实与超越现实从来不曾矛盾,文字既是讲述和揭露却也是自我的升华与思悟。
可我却从什么时候相信了文字,相信了文字里的自我,但怀疑自我的文字以及自我?
我无法确定这种怀疑的由来和归属,也无法确定自我的归去来与脱离,我所确定的是,我似乎,再难写下让自己相信、确信以及肯定的文字。
无论是文字还是其他,要做到让自己、让别人喜欢与相信的程度,似乎也只是热爱和用心两个词。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严苛的人,于文字是这样,于爱情也是,所以才总是退缩。但也常会想,这样的我会不会永远也学不会讲述,永远也学不会爱。
故事会继续讲述与感动,我的文字会让我相信且深爱,想说的话也终归会说。
2018年8月始,读《赘婿》偶感,于这世事于文字于爱,暂疑怀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