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的尽头

在逻辑的尽头,绽放的是文学。

                                              —— 七格

这篇文章,其实是写在发文200篇之时,也当作50万字的纪念。当时,四维空间某一颗星球,有一个假装在思考的“智者”,写一些天马行空的文字自娱自乐,偶尔也有灵感,貌似也很有趣。

他自从2016年4月入驻“简书”以来,常常守在电脑前码字,写作的时候,点一根芙蓉王,放一首低调的钢琴曲,让身体放松,任凭肤浅的思想在电脑屏幕前若隐若现,很有伪作家的感觉。虽然中间换了工作,长篇小说断断续续,伪作家写字的习惯一直坚持了下来,包括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张爱玲说过,----有美的身体,以身体悦人;有美的思想,以思想悦人,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没有美的思想,也没有美的身体,所以,只能糟塌自己。

晚上不睡觉,白天像虫子一样醒来,过了一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好在看了些书,明白了一些道理。

曾文正公语

他喜欢看历史书,敬佩同为湖南人的曾国藩,更崇拜王阳明。写过爆文《跟他混的人都成了射雕里的大腕》《语言的暴力美学》,也写着阅读量很少的长篇小说(在我看来,作品是很一般的,不看也罢)。——但写还是要写的,毕竟做了一些规划,画了故事运行图、人物结构图,——书中近两百个人物,都是他的朋友,他们在现实中各有精彩的生活,让他们到书中过另一种人生,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他在初中时,开始在全国性杂志(《中外少年》《少年文艺》)上发表文章,上了大学后,因为身体原因(偏头疼)长时间与文学分手了,虽然经常读各种各样的书,但从来没有想着去构思一篇小说,因为他觉得能写书的人实在是太牛逼了,离他起码有东北F4到牛顿的距离。况且,东北F4还能赚钱养活自己,他却不能,他的家境并不好,大学毕业后,首要的事情是养活自己,在广州,他曾经到报社做了六个月的采编,最后也没赚到钱,为生活所迫,做过保安,做过快递员,后来又多行转换,浮浮沉沉。

转眼到了姜文说的——狗日的中年!

他在没有参透红尘之前,只是愈发觉得青春可贵。

写作,可以在青春芳华中穿梭,甚至能够回到童年,回到前世,让自己或别人的人生,皆可在笔下复盘,——生命被延长,地位可重复。就算甚少读者,貌似也可内心优雅。——想想甚是可喜。

而且,有了妻子,有了儿子,要花很多心思陪伴下一代折腾,此时"偏头疼"也不治而愈了。

于是开天窗。

《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

抓住流逝的我们,哪怕一枚衣角,一朵梨花,一场美梦,亦弥足珍贵。

《匹夫传奇》,源于他在研究抗战中的衡阳保卫战时,发现的一则小故事。故事很诡异,又情有可原,就像一颗慧星,击中了他的小宇宙。

当时,1944年7月中旬,日寇第二轮总攻打到城西南。国军第10军浴血抵抗,战斗之激烈空前绝后,伤亡枕藉,伏尸没胫,敌我在纵横交错间来回拉锯,一直打到14日,日军仍然毫无进展,而这时,张家山阵地仍在国军控制下。从7月17日到8月3日,日军发现伤亡太大,不敢冒进了,只敢零星进攻。

在张家山前面的池塘,由于炮火的轰炸,池塘里浮上来很多死鱼。国军早就好多天每日只能吃一餐,早就饿得不成人样,有干粮就不错,更别提荤腥,长官便派士兵冒死前去捞鱼。日军也是粮草不足,看到国军捞鱼,也派出士兵去捞鱼。在捞鱼的时候,无论日军还是国军都不开火射击,甚至还相互帮忙抓鱼,顺便在大热天里洗个澡。捞鱼的人回来以后,两军继续拼死作战,手榴弹互砸、拼刺刀、甚至插眼踢裆,彻底拼命。

                                                                        ——《打仗捞鱼的故事》

他觉得这很诡异,战争中的人性,比平时来得冲击力更强:人,生来“趋利避害”,对自己没好处的事,人性可以不必做,这在战争中竟也常有发生。像朝鲜战争中,有志愿军和美军共到阵前水源取水;一战中,有德军和英军战场停战半天踢场足球比赛一样,——太神奇了,太不可想像了,又那么符合人性。

因为看“捞鱼”的是个衡阳人,他想写他们的故事,他在写了《衡阳保卫战》这篇史记之后,准备编个小说,设定了几个主人公,在查找资料时,发现二战时的史料浩如烟海,可用的参考汗牛充栋,他一个屌丝,对二战时衡阳城老百姓的生活却不甚了解:出行用什么交通工具、日常穿什么服装、吃饭用什么器具、聊天用什么语言,都需要学习,需要捉摸的事情太多,不如他对现在这个年代那么熟悉。不如先写英雄们子女或孙辈的故事吧——正好发生在21世纪初,跟他同年,生活场景与真实体验几乎可以重叠,他们一定有精彩的故事。——秉承老一辈的英勇传统,也定能上天入地。(他的同学当中,有哈佛博士后,有微信软件的开发者,也确实有国安局的外勤。)——于是有了《匹夫传奇》,讲国安特工匪夷所思的爱情,反黑反恐的传奇。写到伊拉克战争,速度变慢了,他发现他又要学习了。

肤浅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

他转而恐惧。

还好,霍布斯(英国哲学家)曾经说过,生命中的唯一激情就是恐惧。

他恐惧自己懂得太少,就像恐惧医院没有发电机,恐惧汽车没有备胎,恐惧人们没有保险一样。认知的局限,也造成了对求知的激情。边学边写,有人亦称:边输入边输出。这是有逻辑的,——逻辑的尽头,绽放的是文学。

七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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