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阁古风诗抄
О黄君
老友白云,算是一位蜀中雅士。他原在嘉陵江边,《三国志》著者陈寿的故里,历史文化之都——四川南充市文化体育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局工作,由于工作出色,被选调到四川省歌舞歌舞剧院负责。在那里,他只用了两年功夫,就把原来一个负债亏损,人心涣散,举步维艰的改制艺术院团,带领得红红火火,不仅扭亏为盈,而且业务佳绩频传,他组织创作的舞蹈作品连续两年入选央视春晚,并进京和出国巡演,他别出新裁,策划创意的中国首台移动实景演出《阆苑飞歌》演出已近千场,至今仍受广大观众欢迎,为打造“四川文化名片”,他主持把著名的川籍文学大师巴金的代表作《家》,改编成舞剧搬上了舞台,为拓宽演出市场,他成立了四川现代舞蹈团。这不仅搞活了歌舞剧院演出市场,提高了经营效益和演员收入,而且带动了地方院团的改革和文化旅游的结合。得到了领导及同行的充分肯定和赞赏。
印象中,白云兄在多少年前出版过诗集《三感集》和歌曲专集《让心飞翔》以及个人书法集《白云书法艺术》,知道他能书法,写新诗和歌词,他的歌词,曾有不少被著名作曲家谱曲,唱得颇为红火。未曾想到,他写诗的兴趣,早已渗透到了他的生活里。读了今天这本诗集《梧桐疏月》,才方知:诗,对于白云兄的意义。
我与白云兄相识于1997年。当时我在《中国书法全集》做编辑,后来他也被借调了过来,他与我同住于北京北三环安华里中国文联宿舍。我们有过一段朝夕相处而难忘的日子。临别,我还以小诗一首相赠:
三旬便去不需留,从此天涯各有修。
笑看云间白鹤好,身心无累总自由。
诗中我把白云比作云间白鹤,羡慕他的身心无累。一晃这故事已过去20多年。在这20年中,我和白云兄的生活状态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但从他写的诗可以看出,他对待生活的那份热情、自信,那种自由潇洒的性格依然没有改变。 西汉王宏《毛诗大序》中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所以,诗是在人的心志驱动下,由声、律、音、韵而形成的语言形式。所以它是人心的律动,是灵魂的羽翼,是精神的化身。天地生万物,和合归于人心之一隅,于是“万物之灵”情动于中,感慨系之,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其中有像,故需一吐而后快。明乎此,则明乎诗歌文艺之本。
当然,人文是不断积累、丰富着的,所以诗歌也存在着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过程。早期初民所作《弹歌》:“断竹,断竹。飞土,逐肉。”据记载是上古孝子,因不忍父母为禽兽所食,借弹弓以保卫时所发出的咏叹之声。这里8个字,分成4句,二字一分节,步步有韵,质朴而生动。可见诗歌与生活、生命状态之密切关系。《诗经》成书于春秋战国,此时诗歌的风、雅丶颂皆各有规约,各具规模,如大丶小雅中的《㐅㐅之什》多属成系统的组诗、史诗,而其语言风旨,也是早已赋丶比丶兴运用娴熟。孔子说诗可以兴、观、群、怨,可见其作用之大,与生活之密切。所以孔子又说“不学诗,无以言”。正是这个原因,我们中华民族把诗作为思想文化核心来看待。从先秦以国家名义的征诗,到汉唐以后的以诗取士,诗始终是吾国吾民精神生活的最高待遇,诗是真、善、美的结晶,也是诗人气质、天赋、精神状态的外化。所以欣赏诗作,是一个与作者心灵沟通的过程,有时候,这个过程会是非常愉快甚至美妙的。
白云兄虽从事行政管理工作,但他却有诗人般的气质:潇洒、聪颖,热情、豪爽而浪漫,且富于憧憬,敢于想象,善良、敏感而文心锦绣。他平时工作很忙,但却一直保持着对诗歌的浓厚兴趣,所以在很多生活细节中,他都能以诗人的情怀琢磨出诗的意蕰,享受诗的乐趣和妙处,这也为他的工作和生活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和色彩,这真是合了孔老夫子那句老话了。
综观白云兄的诗作,其题材之广泛,手法之巧妙、意境气象之变化,让人感觉到了一个对生活充满热爱者的真实情感与执着追求。他的诗,或即景,或议事,或抒怀,或品逸,随处都能感受到作者那崇尚真善美的真诚,而且他的诗特别注重主题的提练与物相的反思。他的许多作品,不是就景写景,为诗而诗,而是以借人借事、写景拟物来表达自己的思想。通过提炼,一些常见的题材写出了自己独到的视觉与个人特色,也衬托出了他精神境界的高远,所以很见性情,这在今天的社会环境是不多见的,也是难能可贵的。如《别》一首写到金秋惜别,借鸽声相衬,非常巧妙:
一醉别金秋,几时梦回头。
鸽声空鸣远,泪落彩虹后。
又如《莲藕》一首独辟蹊径,特写藕根相连相知,在众多同题材中,显出其个性和才华:
荷残香不在,莲枯籽形单。
君若水中蛙,藕心知应安。
又如《丙申感悟》写回家看望母亲,感慨人生如旅,功名如烟,颇见真情,也从诗中读到了作者的心声。
一纸归心裹铁牛,人生如旅过山丘。
少离乡井抬望眼,中岁归家且低头。
宦海沉浮悬索道,江湖生死系孤舟。
古今多少英雄汉,功成名就泪泗流。
又如《昙花》一首,意境优美,尤其最后一句,更是回味悠长,启人遐思。
一段尘缘半世愁,几多相思几多秋。
年年岁岁残花泪,人在闺中月在楼。
白云兄的诗,自由潇洒,无拘无束,但又颇多巧妙和灵动。作为老朋友,尤其欣赏他诗歌中反映出来的生活趣味,虽然诗中有时未免孤独和伤感,但更多的是对自然、对家国和亲情的爱。生活是诗的源泉,诗为心声,现实中的白云兄,生活幸福美好,他的诗里也随处可以见到和熙的阳光和正能量。愿白云兄的洒脱能更多滋养他的诗歌,也不断滋养他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