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生I生于夏天(18)

愿用此生所有桃花来换取那一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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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牡丹鹦鹉

笑靥如花

在几经绝望之时,闫松突然看到在一块玻璃直对着的角落里有一面绿色的画板,画板下露出了一双红色圆头皮凉鞋。闫松想起来梦中的婉儿正是穿着这样的一双鞋子,只是白色袜子此刻却是没有穿着,闫松犹豫着走近了看到那画板下竟是一对雪藕也似的秀腿,但见洁白似玉,竟无半分瑕疵,双膝两侧自然下垂着鹅黄色的裙摆,被馆中的冷气吹的翩翩摆动。

闫松内心忐忑地走了过去,心里是又希望是,又怕若真是,自己再紧张的出了糗怎么办。

进入闫松视线的是位稚气未脱的少女,她皮肤白皙,眉头微蹙,一只手托着一个调色板,上面不同颜色的颜料分与不同的格子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支画笔在认真地为画板上的爱情鸟上色,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闫松的靠近。

这时闫松已经看清了少女的模样,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果然,此女正是闫松在梦中两次所遇到的婉儿。闫松内心十分喜欢,待要出声相认,却看她全神贯注于自己的画作上,不时地偏首思索,星眸闪动,嘴角蕴笑,片刻间使人如沐春风,似饮甘泉。

再看那画,一只色彩艳丽的爱情鸟在她笔下真如活了一般。闫松思忖“她既不知我来,我不如先逗她一番,也可免除些尴尬。”

于是将脸凑到了少女的脸旁,以装作是在仔细端详她作画。刚一靠近,闻到她身上一阵阵少女的温馨香味,闫松顿陷其中,意乱情迷。不禁闭上了眼侧过头在她脸颊处亲了一下。只见那少女打了个寒颤,右手画笔掉落在了她的脚上,洁白如藕的脚面上瞬间沾染上了橘红色的水彩。她猛地站了起来,闫松则反应奇快,拿出纸巾蹲下去,轻轻地擦拭着她脚面上的水彩颜料,确是无法完全擦掉。那少女本想斥责他为何如此轻薄自己,但见他竟肯在这众目睽睽下屈身为自己擦脚,怒气已然平复了一大半,轻嗔道“没事的,你别擦了,我回去洗一下就好了,你快起来吧。”

闫松闻言起身之余还不忘了将画笔一同捡起来,伸手递给了少女,少女接过画笔,对闫松莞尔一笑,甜甜地道“谢谢!”闫松见她这么一笑,犹似一朵玫瑰花儿忽然开放,明媚娇艳,心中不觉一动,脸上微微一红叹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姑娘生得如此貌美绝伦,若是那洛神在世,我想也不会如姑娘这般清丽绝俗吧。”闫松本想与她已是故人相会,所以刻意地来夸赞她的美丽,好再博她一笑,哪知那少女竟好像并不识得闫松,再度莞尔道“你这搭讪的方法倒是蛮特别的,不过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美呀,还洛神在世,洛神若真在世了,你还会有空来搭理我吗?”闫松见她忽然对自己冷淡了,和梦中的婉儿简直判若两人。

猛地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心道“哎呦!我好糊涂啊,竟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梦到的自是和婉儿已在一起之后的事了,而眼前这个,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啊,我竟表现的如此轻佻,我得想办法把这印象分再赚回来。”心念及此,闫松把手上刚刚擦拭颜料的纸巾塞进了裤兜里,向右拨了拨刘海儿,再把右手伸到了少女的面前,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道“你好,我叫闫松,门三闫,松树的松,请教姑娘芳名。”少女却不伸手,睁大了眼睛看着闫松娇声道“你好,抱歉,我不太习惯这些成年人的礼节,我叫张晓婉,弓长张,破晓的晓,婉转的婉。”闫松听到她的名字里果然有一个“婉”字,顿时精神大振,但见她面颊红润笑靥如花,心道“一定是她,一定就是她,是梦中的婉儿指引我来找寻真实世界的她的。”开心之余自吟道“松之生也,于岩之侧。流俗不顾,匠人未识。”却不想张晓婉秀眉微蹙思索片刻道“无地势以炫容,有天机而作色。徒观……”闫松震惊不已,数年来,每当自己说出这句诗来时,身边的人无人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偏偏这个张晓婉竟能说出后一句来。张晓婉见闫松脸显诧异之色,当即会意,嫣然一笑道“你也不必惊讶,这首《寒松赋》我是知道的。我猜你一定是把自己也比作是那外表虽朴实无华实则却是高风亮节四季长春的松树吧?”闫松羞红了脸微笑着低下了头。两人又再随便聊了两句,闫松看已经中午了,便提议一起去吃个午饭吧,于是和管理员道别帮张晓婉提着画具出了珍禽馆。

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的管理员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不断自语道“一定会成为佳话的,一定会成为佳话的……”

一顿饭过后,闫张二人已是相当熟络了,不只互留了电话号码,并且还用手机互加了QQ好友,闫松看到她的网名是“大头”,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她的头,之后闫松送她回了美术学校,自己便又匆匆赶回店里去了。

回到店里看到赵姐正坐在电脑前面,对着显示器发呆,闫松走进了才发现赵姐已是满脸泪水了,眼睛却始终不离屏幕上的男孩子。显然是触动什么伤心事了。

闫松拿出纸巾递了过去,赵姐接过了纸巾,看到是闫松,便匆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下心情道“小松啊,既然你看到了,我就和你说说吧,我家里是近郊一个小县城里的,屏幕上这个小男孩叫王昊杰,是我的儿子,这是在他1岁半时候照的,他手上的火车头就是我送给他的,他可喜欢了。但是好景不长,由于我坚持要到省城来创业,孩子他爸家里死活不干,非说我嫁过去了就必须在他家里做个家庭主妇,可是我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啊,我实在忍受不了这辈子都得呆在那个小县城里过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因为我的执拗,他居然就和我离婚,还不让我看我的儿子,我一气之下就剪下了儿子的胎毛作为纪念跑了出来,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吧,小杰也该上学了,可是在他们那样的环境下我真的看不到小杰的未来会怎样……”说到这里赵姐激动地啜泣了起来。闫松赶紧试图安慰她,踌躇一番道“赵姐,你也别难过了,毕竟小杰和父亲在一起是肯定不会受委屈的,你必须要振作起来,咱们一起努力把店做大,等你挣了大钱,再风风光光回去把小杰接回来,让他们都后悔去吧。”赵姐似乎真的被触动了,关了显示器,两眼放着光地看着闫松道“小松,你说的太好了,谢谢你,今天起,我也不能懈怠了,我给你放几天假吧,你也回去休息休息。”闫松脸露悦色,刚要答应却又思索了一下,计上心来,道“我这刚上了一个月,终于套路都清楚了,就休息也不好吧,当然我也不是不想休息,赵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中国人工作都讲究个劳逸结合,你就让我一周工作六天,休息上一天,当然节假日我是不会休息的。怎么样?”赵姐听后也非常赞同闫松的说法。

就这样,闫松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周一天的休息时间。

这天下了班闫松并没有去汾河打球,只是告诉了南薛二人自己要去约会了。于是便跑来了张晓婉学画画的学校门外,待到张晓婉下课出来,看到闫松背靠着校门讪笑着望向自己,大吃了一惊,拿着画具往过走,还没走出两步,闫松已经跑过来接过了画具,嬉皮笑脸地道“饿了吧?走,吃烧烤去。”只见张晓婉晕生双颊,娇羞道“你跑过来也不提前告我一声,我还得回家吃饭呢。”语气间颇有一丝失望与埋怨。闫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道“对不起啦,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么,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了,你就原谅我吧。”张晓婉看到闫松的样子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心肠一软,摸了摸闫松的头,柔声道“好啦,看把你委屈的,我又吃不了你,回家吧,乖。”这几句话虽然张晓婉说的稀疏平常,可在闫松听来确是十分温暖,只觉心中不由得小鹿乱撞。张晓婉看到他灵魂出窍般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哈哈,这傻孩子,好了,快快回家吧,咱俩就各找各妈去吧。”说着从闫松手上拿过画具,自顾自地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到闫松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便伸出右手食指来抵在右眼下眼皮处,向下一拽,露出部分眼白,同时又伸出舌头。姿态甚是调皮,却只一闪而过,之后又扭过身朝前走了,这一次却不再回头了。

闫松呆立原地数分钟,才反应过来张晓婉早已走远,自己都没说帮她拿画具送她回家的。自恼过后,闫松还是来到了球场,南薛二人看到闫松回来了,都高兴地跑过来问他约会的情况,一个道“你这也太效率了点吧,啥时候又约的妹子啊?这么快就打完了?原来你是快枪手啊!哈哈哈哈!”另一个说“老闫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赶紧下场,你不在我俩都快被打爆了,和内后生根本就没有默契。”闫松却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站在那里双眼无神不停地傻笑,薛宇看闫松的状态不对,就问道“老闫你没事儿吧?这怎么约了个会还傻了呢?”南靖在一旁笑而不语,忽然指着闫松背后惊讶叫道“快看!有美女呃!”闫松赶忙回头,焦急道“哪呢?哪呢?”南靖“扑哧”一声笑着道“没傻,没傻,老闫绝对没傻!”闫松知道自己被耍了,但这一回头虽然没看到什么美女,却仿佛看到了张晓婉站在那边右手食指抵在右眼下眼皮处向下拽,露出部分眼白,同时又伸出舌头的调皮样子。惊讶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什么都没有。于是转过身来蹲下,并示意南薛二人也蹲下。然后对他们低声道“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女孩了。”南靖却不以为然地道“这很新鲜么?你不是一直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么?”薛宇很认真地道“那你和陈微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彻底分手了么?不然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可不好啊。”闫松低下头,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划来划去地道“不是,这个女孩不一样,她给我的感觉和别的女孩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们有过么?我一见到她,就好像是那种在十分炎热的夏天,看到大海时的那种感觉。”南靖“切!”了一声道“还什么看到大海的感觉,你见过大海么?”闫松小声道“没有。”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忽然闫松站了起来欢快地道“我虽然没见过大海,但我一看到她,就想要带她一起去看海的!”南薛二人也站了起来并肩唱到“遇到你以后才知道,你对我是那么那么重要,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和你一起看海。”唱完后三个人都忍不住笑在了一起。

薛宇再次正色道“你还没告我,那陈微微呢?那会儿你可是哭天喊地的把人家抢了回来,现在你有新欢了就把她忘了?”闫松听到“陈微微”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再次低下了头,哀声道“也不是,你看我们都放假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想就这样默默的分手了,从此再不相见,不打扰,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也好吧,毕竟是谁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对彼此都是不好的。”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不久,场下有人朝着三人喊道“喂!薛宇,你们仨干嘛呢?该你们了。”于是三人便纷纷下场参与到了激烈的斗牛中去。

晚上回到家里,闫松落座,开电脑,登QQ一气呵成。正准备登录游戏打僵尸,屏幕右下角弹出了一个消息“大头评论了你的日志,三门松|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闫松慌忙点开来看,发现是张晓婉在自己前些天在QQ空间的日志中分享的一首来自王杰的“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的歌词中留了言。其中的一句歌词“受伤的心不想言语,过去未来都像一场梦境,痛苦和美丽留给孤独的自己。”这是闫松在意识到已经和陈微微结束了的时候,一遍遍在mp3里循环播放的歌曲。当时他只觉得,没有了陈微微就好像自己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一般,整日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一无所有呢?

闫松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还是在2006年看东方卫视的一档选秀节目《我型我Show》中冠军王啸坤唱过的这么一首歌,那时闫松还没有遇到陈微微,所以也就只是听听旋律,喜欢了就下载在mp3里。

如今3年过去了,在悲痛中翻出这首歌来,反而却更加的注重起歌词来了。而他看到的留言是“什么都没有了,就意味着你要开始拥有了。”在结尾处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表情。这让闫松瞬间打起了精神,右手托着腮帮子,把小拇指放在嘴里咬着指甲思忖着。片刻后,闫松眼前一亮,在键盘上一阵猛敲,打下了“会拥有什么呢?会拥有一个比洛神还美丽的小姑凉?”按下发送键后,闫松如释重负地靠在了椅子靠背上,抬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躲在圆形的灯罩里面散发着黄色的光亮,即照亮了整个屋子,又温暖了人心,就好像是送给黑暗的一份礼物。想到礼物,闫松又想到了白天的那个女孩,那白皙的皮肤,那精致的五官,那温暖的声音,还有那调皮的表情,无不让闫松心中欢喜。

闫松忽然坐起,右手在左手掌心一敲,自语道“对了,我是‘圣诞树’,于是她便留下一个礼物,又告诉我开始拥有了,我丢掉的是女朋友,那么我再拥有的也应该是女朋友。难道,她是在暗示我她就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份礼物?不行,不能这么快断定,我还是得多接触她,多相处相处,毕竟这只是我和她相识的第一天而已。”

于是闫松打开QQ列表,看到果然那个蘑菇头小女孩的头像是亮着的,闫松赶紧打开对话框,快速打道“姑娘,明天下午下了课,可不能回家吃饭了,陪我吃烧烤去。敲下回车键,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回来看到对话框已经开始闪烁了。闫松急忙放下杯子,点开对话框,看到张晓婉只回复了个“噢”。


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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