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居一隅尔三年,半山小楼住三层,隔壁邻里有三户,是来三番换租客,本无你来或我往,只得你走我归来。
在狭窄的过道间,也是你来或我往!“嘭!”“嗯…嘭!”回荡过道走廊,远近传来方知是谁家,而未曾谋面的陌生,如今依然陌生。
抵南方寻梦来,却自谕懒人一枚,不爱走路,不爱搬家,并越来越喜宅。曾与三五老友,结伴到此暂住,初时疯狂每周必大聚,火锅小菜打坐吃,地铺叠叠也不厌,而今时却怎也不愿再折腾。
寻来往复,此去经年,曾以“国际大坑”自得意的小伙伴,一茬一茬的离开,或为归去立业,或为爱人搬迁,或为种种爱恨纠葛梦想无边,而如今孑然一身,只剩我一人,走那熟悉的糟闹巷街,偶有时过境迁,无语凝噎。
每每下车,站台到坡顶,走过再多回,也会双腿绵软大气直喘。曾最爱这一路左右摊位,总能在超市柴米油盐酱醋茶之外,补给了一个吃货凌乱的胃。小摊生意总在傍晚下班时,开始闹闹哄哄,当然得排除深圳这变态的雨天,一个个摊位被雨布包裹的像个碉堡,藏在树下等待阳光再来。
虽然,路过的种种,年初已被正主儿拉横幅抗议拆迁,犹记得和大山为一双高仿百丽尖头鞋,与摊主讨价还价的饭后闲散;与么么一群人,从世界之窗归来,围在华城路边摊钱,嫌弃着、嗨吃一碗麻辣烫,对那扁宽状的红薯粉,自此爱的彻底……
关于此借据之地,处在市区海关接壤,有个文艺的名字叫做凤尾坑,远不及白石洲有名气,近不如布吉街繁华,繁密的榕树铺就主干道,不见天日的土气质,却多了更多宜居的静谧。无论清晨、傍晚,除如我一样的外来客外,多是寄居于此或长居在此的妇孺,牵着孩子赶校车或四处闲逛,生活化的模样,也平添了偏爱此地的一丝情愫。
于我,应是一四年起,便开始习惯一个人迂回往返。晨快,急起追赶至站台;晚缓,悠跶走回半山。每一次反复,用脚记下,用心惦念,多出来的空闲,全拿来肆无忌惮的天马行空,把思绪左右,定格在一个人,一件事,哪怕是些零碎的片段,也不觉无聊。
一人食,一人行,一人住,太多的独处,成了失控挥霍。总是计划着,闲下来窝着,备好干粮,在自己的小小空间,读书写字追韩剧,却往往多是泡汤。大多时候,会给自己编织好借口,躺会儿,然后睡意袭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想,这便是我努力外表下,深谙的懒惰,早已埋下许久。
这也应了人说的: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当你慢下来,当你一个人,变回本来模样,就想顺其自然的活着,无关身边一切杂念,让脑子停歇犯困,言语按上暂停键,静静地,静静地,随遇而安,只剩思维闲散,独自欢喜。
文/路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