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公司组织看电影,因手头工作太多,所以留在公司里面。
下午天气转晴,温度却并不高,一个人守着安静的一层楼,踏实愉悦。
偶尔几个电话,会扰乱我的思绪,然而影响不大,都能够高效完成。空了就教教Thomas爷爷中文。他年纪大,但很认真,同时也很固执。固执地只讲德语,他说如果你遇到不会讲的德语,就发英文给我,可他的回复,依然是德文。就是这么固执的老头子,让我对德语的句子开始逐渐熟悉,这可比傻乎乎的造句生动多了。
航班从今天下午7点延误到夜间11点,于是取消航班改成另一家航空公司,接着本应晚5点起飞的航班又延误到晚8点,10点,在夜间11点整被告知取消。
坐上大巴车,被拉去附近的酒店。
当车子拐入弯弯曲曲的小巷,就应该预见到。
说是酒店,顶多算个招待所。没有大门,只有个院子。一推门,一股子霉味儿,没有电话,有也白搭,因为没有前台,前台是流动的大爷。房间十分简陋,好在有空调和电蚊香,总算是能熬过一晚上。
和我一起住的女孩是随机安排的,她是第一个到达前台的,我喜欢行动敏捷的人,正如我是个灵活的胖子一样,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地住在了一起。
一进屋我便走到了最里面,不过她说,靠窗的那张床有点大啊?我说那你睡吧,她说算了不太好。我说没关系的,你睡吧。
接着是洗澡,也是她要优先,而且磨磨唧唧。放在以前肯定很烦躁,现在还好,就等呗。
我们两人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讲着彼此的经历。这位长我几岁的姐姐非常能干,从湖南的小乡村一路打工到广东,期间被人骗了100多万。她说,那时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坐牢,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部进入银行的口袋。但她真的很拼命,看得出她提及钱时眼里的执着与贪婪,像是嗅到了新鲜的猎物。她拼命地接触有钱的、会赚钱的人,然后跟着他们来到上海这块处处是机遇的地方,从负债100多万,走到如今月收入100多万。
我特地在天眼查搜索了她的信息,果然属实。
提到这个软件,我当时怕大树被骗,特地交了个一年年费,也算是心底图个踏实。
说到大树,今晚简直把我气惨。
接下来说的话,让我自己也很伤心。
也许今天两个人的气场不对,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我的确不爽。
我不喜欢他居高临下的态度,不喜欢他自以为是,说话带着强烈的祈使句,那令我不安。
而今晚,他犯了我的大忌。说起来,他多年不在国内,不懂这句话,我倒是可以理解。但他的出发点是居高临下的打击,是自以为是,甚至得寸进尺,毫无尊重,心无歉意。
这的确太扎心了。
隔着口罩,我感到脸色变得很难看。眼泪瞬间充盈眼眶,他的态度,是真的令我心寒了。
我当时极其生气,很想说出尖锐的话一解怒气。可我做不到,因为还有爱,我不舍得用这些刀一样的话去伤害他。而他,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不尊重我,甚至并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
只因为我爱你,不舍得伤你,所以它就成了伤害我的权利吗?
我有点不明白,也有点明白了。
我曾说过,我对大树的爱,就像小朋友珍惜她最心爱玩具,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一颗玻璃弹珠。
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护,因为我告诉自己:要保护我心中的小男孩。
大树,但凡你有一丁点在乎我,定不会如此待我。
所以放航班取消的一瞬间,乘客们叽叽喳喳吵闹,却一点没有打扰到我。
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