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张煜:
新学期好。开学已一周时间,从假期的放松至上班的紧张,状态转化得如此迅速,心有戚戚,现在想来,还真无法顺当接受。这里面原因有许多,最根本的是,我们的忙碌多数情况下是被时间,任务,外界所推。唯独出于自己内心的期望是否也花了心思?是否也有进步?
今天周末,难得休息,趁着外面阴风阵阵,忌出门,宜躺床,忌烦燥,宜清养,写些东西吧,就和你聊聊内心的期望。
内心有所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走在马路上,如果你仔细看,你看看见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那些人全都眉头紧锁,行急步快,脸上常露出吃错东西闹肚子的难看脸色。唯有一些不知生活艰辛,人生苦难的大学生情侣,陷入爱里面的他们,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们用无敌的青春去对抗时间,瞧,胜利的果实就是布满他们脸庞,如红灯笼似的青春痘。脸上长些莫名妙的东西总是不好的,唯有长着青春痘能让人羡慕。真他妈年轻啊!练武之人最怕年轻人,因为他们力气大,出拳快,且无章法,硬是一鼓蛮力。老家伙的体力不支,可支撑上半场,下半场就完全疲了,就完全被粗壮如牛的年轻人吓坏了。同样是女人,年轻的姑娘最令女人嫉妒,兴许姿色一般,气质一般,但就是年轻,每个毛孔里都跳跃着青春的荷尔蒙。男的一看见,就像蝴蝶闻见了花香,就像久旱迎来了甘淋,就像坐在舞台下看见了梦露被掀起的裙底。
内心有所期是一件今人非常困扰的事。小学时,四节课坚持下来,肚子饿得不行,回家的路上开始想像着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吃的,热腾热的等我,满怀期望一推开门发现父母都不在家,桌面上什么都没有,想不明白。中学时,老师的作业本发下来,发现自己以为肯定做对的题目做错了,蒙着做的题却对了,想不明白。大学时,初恋要回家,对我说,你送我去车站吧,过两天就回来看你,这一去就是好几年,真回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三口了,想不明白。现在,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认真去做了许多事,到头来发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也发现这境界显然还不够,于是,我修炼,我砍断了内心的所有欲望,我不去想名利,我不去想回报,我不去想感情,做什么事,不怀有目的性和功利性。久了,单纯的去做了,自己居然能简单的乐了。
内心有所期是一件常让别人误解的事。人心不古,人心复杂,人心就像一团毛线圈,越理越乱,越乱越烦。你无法知道别人会怎么想,甚至无法知道自己会怎么想。此时与彼时,此岸与彼岸,现在与将来,激情与爱情,麻木与平和,看到了诸多无常,唯独这些概念让我气短。因为我实在无法去辩驳。从长远来看,这些都是相对,此时是彼时的此时,激情是爱情的存在。现在也是过去的将来。常让人误解多次后,人会变得内敛,眼神会丧失锐气,行动力会下降到零,嘴巴退化至只有单一的进食功能。
昨晚与你走回去,心里依然小鹿乱撞。谢谢你在很累的情况下,坚持与我走完这些距离。回来后,衣服湿了一大半,心却暖遍了全身。晚上回来电话,你和我说是否有淡化很多东西,我说没有。这个话题,我们下次再聊。
我说过要给你写信。写信是一件挺严肃的事情,严重点,需沐浴更衣,需洗手焚香。纸、墨、笔,都得全到位了,才有好的心境,我一直在找合适的纸,所有,等等吧。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