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二月初八 周六 晴转阴
在这个世上,我想我最喜欢说的,说的最多的,大概就是有时候这几个字,或者说这半句话。
每当我悲苦或者快乐的时候,每当我沉思或者感叹什么的时候,每当我回首往事或者展望未来的时候,每当我某一瞬间兴奋的手舞足蹈或者为某一件事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念叨“有时候”,至于后面还会说什么,写下什么,怎样来完整的表达,则是另一回事。
有时候,在这三个字出唇之后,可能没有后续的补充,没有完整的注释,从表面上看它是半句话,但实际上已经说完了,后面没有什么内容,但也可以填补千言万语,也可以嘎然而止。那时的有时候,大约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地,是欲言又止的感慨。“有时候”可以是“天凉好个秋”,也可以是“于无声处听惊雷”,也可以是心潮澎拜,泣不成声。
今个的“有时候”,就是在朋友圈看到了一个小视频,那是国际关系学院储殷教授《没人比我们更能在危机下生存》的主题演讲,他讲完的时候,听众席全体起立,掌声经久不息。我听完以后,心潮起伏,眼眶里满是泪水。此时脑海里浮现的三个字依然是“有时候”。有时候什么呢?如果让我把后面的话全部说完,大约需要几个小时。因为演讲内容涉及的信息量太大,知识面太广,因此而联想到我的国,我的民族的历史与现实,还有相关联的其他国家和民族的历史与现实,还有不同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等等实在是感受太多太深了。
因此我还联想到了储教授在演讲中批评西方发达国家的懒惰和及时行乐,不为未来储蓄不为子女当牛做马等,想到自己曾受到其他一些大 v的影响和潜移默化的错误认识,一瞬间仍是以“有时候”作为小结。有时候人可能被迷惑,被异化,当时还以为自己是最正确的,是明白人,是清醒的人,但实际上却未必。所以“有时候”的后面应该是一种醒悟,是一种忏悔,是一种叹息。
需要坦然说明的是,上面所说的“有时候”是高大上的,是家国情怀。而更多的“有时候”则是小我的小资情调,或者说仅仅是个人的情感波澜。那可能是“迎风落泪,望月伤怀”,也可能是“人生一世不容易”的吟唱。总之都是低小下的,是上不了桌面子的,是属于自己的,应该隐密起来的。
这样一来,“有时候”可能是一种类似于口头禅的个人专利。“有时候”实在是太多了,但没有一次是平淡的,是没有寄托的。无数的“有时候”在不断伴随着我,使我感到活着的充实。我可能因为感慨而牵扯出“有时候”,也可能因为“有时候”而滋生出无限的惆怅。但“有时候”总是伴随着诗意一般的情感,无论悲喜,无论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