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无痕,方知你愿(1)

柳枝光秃的静于夜,那残红的余晖渐渐落去,寒夜降临,没有月光与星光点缀的夜,冷风瑟瑟,刺骨凛冽,

那个小城,寂梦园,208路口,他紧紧蜷缩着,身上只有残缺不全的露着焦灼棉花的大衣,夜风徐徐拂过,不时的缩了缩脖子,那天下了雪,下了好大的雪,在四周人家灯光照射下,那方天地,他躺在花园的旧椅上安静的入梦了,他梦见了早已故去的妻儿,梦到了好多美好,劲拔的脸上露了笑,可怖的风吹醒了他,披着大衣坐了起,眼角夹着冰刺。雪越来越大了,看不见他了,他怎样了,他会死吗?

天,笑了,风停了,他拿着黝黑的细棍拐着脚走了,他是个瘸子,枯林里的枯草风中摇曳,因为它知道他还会回来的,木椅安静的等待着,因为它知道他去了哪里,

踏雪,无声,他混迹于人群中,捧着椁瓷碗,无止的乞讨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就那样楞楞的,‘谢谢啊,好人一生平安’嘴唇糜磨着,不停的走,不理娇人的厌恶,走啊走,走啊走,从黎明走进了黑暗,伴着残阳,迎着冽风,数着手中钱,那难见的笑容,好是是曾相识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又回到了梦境,那里每天都让他有好梦。

黎明被迷雾藏了起来,挂雪了,蓬松的头发装饰了白花,揉了揉肚子,他饿了,犹豫了经几,进了一家熟悉而又便宜的小饭馆,老板娘嫌弃的拿过他手里皱巴巴的钱,给了他一碗水汤,三个白面馍馍,不舍的咬一口,硬硬的,估计好几天了,蹲在墙角吃完了一天能量所需的食物,又踏雪了,却有了声,很清脆。

雪季好像长了许多,那年的那天他又如往日,走了,但是那天他真的走了,就在也没有回来,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那天早上,他起得很早,在花园土地里不停的刨着,很久的,他拿出了一指厚的木盒,掏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打了开,里面躺着厚厚的钱币,面值不一,随后他紧紧抱着钱跑去了远方,消失在了雪中,

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小城边缘地区,那里有一家孤儿院,他把钱都送到了那里,院长习以为常的接待他,他那天,笑容久存,他整个上午不停的用手势跟院长比划着,是的,他是个聋哑人,后天的,同时他也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日已过顶,他离开了那里,走上了回家的路,一瘸一拐的走着,在路上,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被几个同龄的孩子怒打着,他看到了,瘸着腿,跑上去救那个小孩子,将他护在怀里,那些‘小孩子’力气更大了,他拦住他们让那个怀里的孩子快跑,自己转身就要与坏孩子开打,却不想那个孩子王顺起地上的折木棍朝他后脑来了下狠的,陡然间,血染了雪,他倒在了雪地里,那些坏孩子见此都飞奔四躲,那个被他护在怀里逃走的孩子见他倒地了却没有停下,跑回了自己家,更没有与家人提起,只说是路滑摔的,呵呵,可笑,

是血染了雪,还是雪润了血,他静静的躺着,冷风依旧,那方天地,静了。

第二天他僵硬的尸体被发现了,人群围几重,窃窃私议,警察来了,本以为会有个公平处理,却听到‘这应该是他偷东西,被人发现了,被打了,但不是被打死的,而是冻死的,就是个乞丐死了就死了,不过这罪人可还是要找的,要不然哥们我哪来的油水,呵呵’事情不了了知了,那些孩子的家长给了那个警察油水,

又是大风雪啊,他还睡着呢,老院长来了,蹲在他身旁,热泪盈眶,枯弱的身躯背起他,渐渐断于花白,

孩子,我带你回家,那里,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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