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书”,“爱书”,我们会经常听到有人这么说,我们自己也会这么说。可是,虽然有不少人一直在读书,甚至一生都在读书,遗憾的是其中的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没有体会到和书之间的爱的关系。
什么是爱?爱是一种特殊的亲密的感情,美妙的关系。爱书,爱读书,就是和书产生亲密的感情和美妙的关系,有些人读了一辈子书,与书打了一辈子交道,和书之间的关系不能说不好,可是这种好,一直停留在普通关系的阶段,友好,礼貌,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于亲密和美妙无缘。
德国现代思想家瓦尔特·本雅明,是个一生都与书处在亲密与美妙关系中的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从来不是在阅读书籍,而是住在书里面,在文字与文字之间,在行与行之间闲荡。他曾经描述过下面这样的阅读情形,我们可以看作是他自己的童年经验,也是一副特征鲜明的自画像。
整整一个星期,你沉浸在书籍柔软的纸页里,那些文字就像密密的重重叠叠一刻不停地环绕着你飞舞的雪花,你带着无限的信任走进去。书中的静谧越来越深地吸引着你,而书的内容似乎无关紧要,因为阅读的时候,你仍旧在床上编着自己的故。孩子总是沿着半隐藏的途径寻找自己的道路;阅读时他甚至两手堵着耳朵。他被书中人物的命运深深的感动了,那种强烈的感觉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从床上起来时,他被阅读的大雪覆盖得异常苍白。
下面是英国作家乔治·吉辛对书的美妙感情,请特别注意一下他所说的书的“气味”:
我对自己每一本书的气味都很熟悉,我只要把鼻子凑近这些书,它们那散发出来的气味儿,就立刻勾引起我对往事的种种回忆。那些莎士比亚著作,他们是剑桥版的,也有一种能惹起我追忆往事的香味。这套书是属于我父亲的,当我还不能够读懂他们的时候,常常有幸被允许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来看看。这时我总是怀着虔敬的心情,将他一页一页地翻弄着。那些书散发着的一股古老而奇特的幽香。每当我将它们捧在手中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因为这种原因,我很少读这一套莎士比亚著作。
而当我捧读吉朋的书时,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我买这套书时,就像买一件价值连城的奢华物一样,所以我对这套书特别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