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留守儿童日记》是2012年我在青岛书城赏书会上买的一本书。当年书城每周六下午2点半在二楼人文苑举办一次赏书会,周六下午来听赏书会也就成了习惯。9月8号这一期赏书会赏读的就是《中国留守儿童日记》。
这次赏书会来的听众不多,大约有二三十人,比起以往赏书会读者踊跃参加的场面,显得冷清了许多。大概是由于这本书既不是热门畅销书,作者和赏读者也不是什么明星人物,只是普通的小学教师的缘故吧。
赏读嘉宾是青岛吉林路小学的语文老师张静。虽然听众不多,张老师却始终感情深挚地讲解着,看着幻灯片播放的城市与乡村儿童反差很大的对比照片,贫困地区留守儿童的日常上学和生活的特写镜头,让我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繁华城市和贫瘠乡村,现代社会和落后山区,娇惯溺爱和留守勤劳,巨大的反差呈现了这个社会的不平衡。其中有一些镜头还是主讲人自己拍的,能看出她的心细和对留守儿童的关爱。
由于关注的是贫困地区留守儿童群体,书城决定在9月8日至16日期间,从《中国留守儿童日记》的销售利润中拿出20%,捐助给青岛吉林路小学一位困难家庭的孩子,帮助他更好地学习。书城的这种爱心做法真是值得称赞。于是在赏书会结束后,我径直到摆着几摞书的桌前买了一本。书城的负责人直说“谢谢,谢谢”。
在听讲的过程中,有一个小插曲也令人感动,有一位读者因为有事提前走了,就留下十块钱,委托一位满头银发的大妈交给赏书会的主持人。主持人直向听众解释:“这次活动不是义卖,也不是捐款。有爱心的听众可以买一本书。”十块钱不多,可是让人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中国留守儿童日记》的编者名叫杨元松,是一位在贵州省安龙县万峰湖镇毛草坪小学教语文的老师,26个留守儿童的班主任。为了锻炼学生的写作能力,他要求孩子们每天写日记。本来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教学活动,但在那一篇篇日记中,他了解到孩子们的快乐和烦恼,坚强和困惑,乐观和坦然,并深受感动,但他无能为力,于是决心把这些故事告诉那些不知道的人们。
“秋风乍起,天气已渐凉。那些留守在大山深处、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农活干完了吧?有过冬的衣服吗?爸爸妈妈在冬天要来的时候,能回家看你们吗?”这些好象在自言自语的话是我在读《中国留守儿童日记》时自然而然想到的。
我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小时候的生活和书中留守儿童所记的日常生活差不多。比如孩子们在日记中记的不小心摔断班级的半圆尺、和爷爷去地里种庄稼、到野外割草晒干做成饲料、到很远的地方去挑几十斤重的水、帮妈妈做农活、盼望着爸爸回家买小礼物、学校里的快乐心情、和小伙伴吵架等等小故事,读来就像在回忆起从前一样亲切。
中国现在有5800万(恐怕还多)留守儿童的数量,群体庞大的留守儿童散布在中国大地的边远地区、贫困山区,这些“站在穷山之顶,恶水之上的孩子们,用稚嫩甚至较弱的身躯撑起了一片天地,还有他们的孤独生长”(书中语)。如果说留守儿童是弱势群体,那么他们的父母,那些在城市从事着繁杂体力劳动的打工者更是弱势群体。留守儿童的目光向着远方,远方,或许几十里地,或许上千里外,他们的父母,正在高楼大厦一派繁华的城市角落,思念着家人,想念着自己的孩子。人,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都有思想,都有家庭,都有与生俱来的爱。
我经常在我们单位附近一条宁静的石阶路旁,看到几位来青打工的中年人、青年人,中午的午餐就是两个馒头,一包榨菜,有时加一根小火腿肠就是改善生活,有时买一瓶崂山啤酒就是对自己的奖赏。可是,这些穿着破旧的衣服的农民兄弟,他们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内心也充满着快乐。设身处地的为他们想想,他们身在异乡,在最简陋的地方居住,在最下层的环境生活,在最劳累的场所干活。他们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对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可是,这些正在为城市的发展而卖力的打工者,背井离乡,远离亲人,为的就是有一点微薄的收入,还要省吃俭用,为了远方自己的家。他们的家里,也有父母在牵挂着,也有孩子在想念着。支撑他们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那份最朴实也是最深挚的爱。
“留守儿童的话题就是这样一种现实的矛盾,我们既不能阻止它的出现,又不能忽视它的存在。它就像一个坚硬而柔韧的刺,扎进这个日益富足的国度,扎在一个个繁华的城市边缘,甚至乡村和山陵,一丝丝地让人生疼,终有一天会让城市中的你我产生巨大的痛感”。
这段话是《中国留守儿童日记》序言里的。一篇一篇读着26个留守儿童的日记,读来有一些伤感,有一些疼痛,甚至有一些无奈。在这些日常故事的背后,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亲情的缺失,他们在童年少年成长的过程中,承受了太多生活的压力。有很多有爱人的人也想给他们帮助,可正如同编者杨元松老师在后记中说的:“不要用可怜的眼光看他们,要用赞赏的眼神为他们加油!即使要为他们修路辅桥,也是我们背后的秘密。”是的,请用我们的一份爱心鼓励他们,因为所有人在富裕生活中得到的欢乐和在贫困生活中得到的欢乐都一样,只要内心纯净。
美丽而贫瘠的乡村,孤独生长的儿童。我们一起努力,为了孩子,让爱永远留守,让爱一直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