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开满蒲公英的荒野上,一位年轻的女子在荒凉的土地拼命逃跑,女子的后面有三个骑马的男人正在追赶她。女子跑了好久,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那三个骑马的男人很快就赶到,把女子包围住。
两个士兵模样的男人跳下马,一个个脸上充满歹意,一步步朝着女子走去。女子只能惊恐地蜷缩着身体,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一个年轻的男人还坐在马背上,眉头紧皱,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位地上的女子。正当那两个士兵模样的男人走到的女子的面前,正意图不轨的时候。年轻的男人跳下马,快速来到其中一个士兵的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士兵的腰间的剑,冷不丁对着士兵背刺,利剑刺破士兵的腹部。
一声惨叫过后,眼前之人应声倒在地上,紧接着趁着另外一个男人反应不及,年轻男人立刻一个转身,将其迅速砍倒,鲜血溅在年轻男人的脸上。
那个年轻男人将手中的剑一扔,弯腰下,眉头紧锁,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女子,一脸疑惑地问道:“姑娘,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阴沉沉的傍晚,天空中飘散着雨点,监牢大门外的火堆“啪啪。苏艺手中拿着雨雪剑,穿着一身黑色朝服,晚风吹动苏艺的额头前的头发,雨水打湿了苏艺的朝服,苏艺独自一人走进监牢。苏艺一脸阴沉地走进监牢的最深处,狱卒打开最深处的牢门。
雍章王宇文煜此时正身处牢房中,他穿着一身囚犯,他的双手双脚被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宇文煜一看苏艺走牢房,立即双眼充满怒火,朝着破口大骂。
“你们终于是来了,要杀要刮能不能给我个痛苦”。
苏艺向着狱卒使了一个眼神,几名狱卒上前为宇文煜打开手链脚链。在其将全部的手链脚链都打开后,一位狱卒向宇文煜递上一把刀。宇文煜一看到狱卒手中递上的刀,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宇文煜二话没说,直接拿起刀,熟练地拔出刀,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快步冲向苏艺。苏艺没有躲闪,右手反手握着左手手中的雨雪剑剑柄。当宇文煜快要近身的时候,立刻反手拔剑。
“哐当”,宇文煜手中的刀从手中脱手,苏艺反手拿着雨雪剑在宇文煜的脖子上横着划出一道口子。苏艺一个华丽转手将雨雪剑收回到剑鞘里。宇文煜一脸诧异,“砰”,宇文煜的双腿重重地跪在地上。
苏艺拔出雨雪剑,用剑尖指着宇文煜的脖子,苏艺冷酷的双眼轻轻转动,苏艺手中的雨雪剑离宇文煜的喉咙非常近。
宇文煜仰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苏艺,脸上扬起开心满意的笑容,“回去告诉我的弟弟,一定成为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君主,不然,我不会瞑目的”。
宇文煜说完,脖子伸向苏艺手中的雨雪剑,任雨雪剑刺穿自己的喉咙。一刹那,鲜红的血溅在苏艺的脸上,慢慢模糊了视线。
一天的清晨,苏艺领着一行人,穿过热闹的街市,他们已经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前,府邸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雍章王府”。苏艺脸上的表情略显惆怅,跳下马来,从景胜的手中接过一篮子鲜艳的铃兰花,一个人走进王府。
在王府侍女的引领下,苏艺提着铃兰花走进王府的客厅,一位端庄气质的妇人坐在客厅,苏艺一走进客厅,微微一愣,嘴唇微动,脸颊很快就恢复平静。那妇人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淡淡桃红的薄嘴唇,幽怨哀伤的眼神,白暂的脖子,若隐若现的锁骨。一件合身的藏蓝色华贵服饰,胸前那一朵艳红的彼岸花赫然醒目。
“苏艺拜见王妃,愿王妃您安康”,苏艺向着坐着的宇文煜的王妃杨舒希行礼。
“好久不见了,苏艺大人”。
王妃杨舒希只是娇弱地轻轻一抬手,但举止投足间尽显优雅,脸上所流露出的一抹笑容,让人不能忘怀。
“苏艺大人,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是什么时候嘛?”。杨舒希继续说道。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下臣早已记不清了”。苏艺面色冰冷,冷淡地说。
“是啊,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已经记不清了“。
这时,一个充满敌意的男人领着一个孩童走进客厅,苏艺认得那个男人,他是宇文煜的部下宋秉元,至于他领着的孩童,苏艺也认得,这是用宇文煜和杨舒希的儿子宇文白曜,也是瀚海合罕宇文述之的养子。
“母亲“,宇文白曜跑到杨舒希的身边,抱着杨舒希撒起娇。
“曜儿“,杨舒希指着苏艺,对着宇文白曜,说道:”这是苏艺大人,来跟苏艺大人打声招呼“。
“王妃您为何要让苏艺进来“。宋秉元一脸不高兴地说。
杨舒希脸上带着笑容,像是玩笑语气地说:“苏艺大人可是合罕陛下身边的近臣,再说了,进门便是客,哪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路。好了,宋秉元你不要再说了。苏艺大人有事不来了,那也没有办法的事,现在说了也无益了“。
“母亲“,宇文白曜指着苏艺手上拿着的花篮,说:”母亲,那人花篮里的花是什么花,一个个铃铛,好漂亮啊“。
苏艺双手托起花篮,恭敬地说道:“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王妃您笑纳“。
杨舒希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苏艺的面前,从苏艺的手中接过花篮。杨舒希转过身,对着座位旁的宇文白曜,说道:“曜儿,这是铃兰花。曜儿,你要记住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再次降临。记住了吗“
“谢谢,苏艺大人你的一番好意“。杨舒希转回身,对着苏艺,看着手里花篮里的铃兰花,露出一丝微笑,说:”苏艺大人你不像是那种心细的人,这花是出自你夫人之手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妃您的眼睛“。
杨舒希提着花篮,又重新坐回座位上,低着头注视着花篮里的铃兰花,“苏艺大人你和你的大哥都喜欢雏菊花,我还以为你这次来会带雏菊呢,可没想到会是铃兰花”。
苏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说:“雏菊花确实不如铃兰花,还是自己的妻子想的周全“。
“苏艺大人你有一位好妻子啊!那苏艺大人你此次来不仅仅是来给我送花的吧“。
苏艺脸上的表情渐渐悲痛起来,“王爷已于昨日夜里在狱中病故,他走的很安详“。
杨舒希慢慢抬起头,幽怨哀伤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苏艺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谢谢,苏艺你能通知我们。对了,苏艺大人你难道来一次,要不在我府上暂住几日如何。我想苏艺大人你是不会拒绝的对吧“。杨舒希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
月明星稀的夜晚,苏艺惊恐万分地床上一下子坐起来,看着“吱吱“作响,凉风不断吹拂的门,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擦去额头上的汗。
苏艺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间的门。夜幕笼罩的世界,只有天空中的明月还在散发光亮,苏艺走在铺满月光的土地上,漫无目的地在王府里行走,苏艺走进王府里的花园,看见花园里满园的花海也都沉静在梦乡之中。
“苏艺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苏艺看到花园凉亭里一个女人身影,向着自己说话,苏艺走进一些一看,一个有着削瘦的脸庞,就算是把细细的头发都绑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凌乱的漂亮女人出现在苏艺的视线里。她还是穿着今天白天所穿那件藏蓝色,胸前绣着一朵红色彼岸花的华丽衣裳,只是在这件华丽衣裳外面再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
微凉的凉风要渐渐刺穿苏艺冰冷的脸颊,苏艺只是看了杨舒希一眼后,就立刻把目光转移到别处,深吸一口气后,故作冷漠地说:“王妃,夜已经深了,您怎么还不睡呢?”。
杨舒希抬起头,深情地望着明月,深情悠悠地说:“我在等一个人,我希望我等的那个人也在等我”。
苏艺一听,脸上的表情立刻显得慌乱,很快就平静下来,避开杨舒希的目光,冷漠地说:“王妃您还是早点睡吧,苏艺就不打扰王妃了”。
杨舒希脸上露出笑容,笑嘻嘻地说:“苏艺大人,你别见怪。我只是在玩笑,我刚刚做了一个怪梦,睡不着觉,所以。就出来赏月。杨舒希指着凉亭里石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茶壶和茶具,说:”苏艺大人,你既然来了,要不我们就一块来赏月”。杨舒希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艺,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和不容至否的坚决表情,说道:”我想苏艺大人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就这样,苏艺和杨舒希在凉亭里的石桌旁对视而坐,杨舒希端起冒着热气的茶壶,给苏艺的茶杯里斟茶,一边斟茶,一边问道:“苏艺大人你这么晚了还不睡,难道是我一样做了怪梦,而睡不着了?”。
苏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说道:“苏艺只是单纯的睡不着觉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噩梦?”。
杨舒希轻轻一笑,充满笑容地说道:“说到做噩梦,我倒是做一个怪梦。我梦到在开满蒲公英的荒野上,一个女孩被三个男人追赶,就当女孩自知在劫难逃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竟然把另外两个男人杀了。男人弯下腰,一本正经看着女孩。你知道那男人开口的第一句是什么吗?居然是,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苏艺大人你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傻”。
苏艺平静的脸颊开始变得忧郁,右手不断玩弄手中的茶杯,纵使茶杯里的热茶水从茶杯溢出,溅到苏艺的手上,苏艺忧郁的脸上也丝毫没有表现出痛楚。苏艺的眼眶有些湿润,眼睛也有些泛红,深沉地注视杨舒希。
“我想那人应该最想对那女孩说,请你把我忘记吧,那样你至少过得好一些”。
杨舒希幽怨哀伤的眼睛开始有些红肿,杨舒希楚楚动人的样子漂亮极了。杨舒希摇摇头,说:”不,那男人的出现就像一阵细雨洒落进女孩的心底,那感觉是那样的奇妙。女孩再也忘不了那男人,她这一生都会把男人的模样永远都藏在心底”。
“这个男人我见过,他已经变得他大哥一样,残暴无情,眼睛里只有杀戮。他已经变成他当初最讨厌的模样,他已经不值得那女孩再留恋了”。
“我想那女孩从一开始就对男人没报什么企图,只是单纯的想和男人在一起。她对男人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包括他的使命,他的梦想她都不知道。但女孩知道无论男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爱他,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她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紧紧抱住男人,永远都不放手”。
苏艺不再说话,选择沉默,眼睛呆呆地看着杨舒希胸前那一朵艳红的彼岸花。杨舒希顺着苏艺的看着自己胸前的彼岸花,微笑道:“听闻苏艺大人你擅长花语,那还请苏艺大人你是否能告诉我彼岸花的花语“。
苏艺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平静地说:“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决定生死。”
“苏艺大人你说的是真心话?“。
“王妃已经很晚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苏艺也该回去休息了“。
苏艺从座位上起身,走出凉亭,正准备离开这里。“苏艺,请等一下“,杨舒希叫住正要离开的苏艺,望着苏艺的背影,说:“有一天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家,你会帮助我吗?”。
苏艺转过身,表情严肃,眼睛狠狠地盯着杨舒希,态度果断地说:“我是不会帮王妃您的,我是合罕陛下的臣子,我曾宣誓要永远效忠合罕陛下,我是不会帮任何人的,我只会效忠合罕陛下,哪怕那个人曾经是自己最爱的人”。
苏艺说完,就独自离开了花园,留下杨舒希一个还坐在凉亭里。一个穿着侍女服侍,躬着身子微微低头看不清脸的高挑女人突然出现杨舒希的身边,看着杨舒希一个在那里默默擦去眼角的泪光。
“王妃,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要不这样做,他就不是我所认识的苏艺”。
“王妃,这样真的好吗?”。
“算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苏艺能帮我们什么,就这样吧”。
当苏艺快要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剧烈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到全身,苏艺双膝重重跪在地,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抓着房门。苏艺感觉到胸口翻江倒海,连忙用左手捂住嘴,不一会儿的功夫,左手上全是鲜红的血。
苏艺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拼劲全力转了个身,苏艺嘴角全是鲜红的血,坐在地上,后背倚靠着房门。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感觉自己又回到那个梦里,在恍惚之间,苏艺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袍,帅气英俊的男人正一步步走进苏艺的视线里,苏艺慢慢露出笑容,嘴里全是鲜红的血液。
“是天堂还是地狱?”。
天空之中透着一层灰蒙薄纱,压抑着广袤的大地,而大地之上一处悬崖上,有一男一女来到悬崖边上。女人和男人看到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而如果硬要跳下悬崖的话,女人和男人都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肯定会凶多吉少。
女人看着悬崖,伤心地向着男人说道:“我们已经走到头了,看来是你大哥说的对,是神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你还是回到你大哥地身边吧”。
“我是不回去的”。男人意志坚定地回答说,“我曾经失去过过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男人握着女的手,深情地说:“我宁可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生命终结地那一刻,我也不愿再回去,成为无情的杀戮机器”。
“说的可真好听,不愧是我弟弟”。一个英俊帅气,穿着一身白袍的男子,来到一男一女的面前。
女人一看到那男人的出现,身体紧靠身旁的男人,手紧紧握住在她身边男人的手,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身边的男人,没过多久,脸上的惊恐慢慢褪去,平静地向着一直在她身旁的男人说道:“答应我,永远不要忘记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永远不要忘记我”。
“我亲爱的弟弟,你是时候该回来了,与我一起为合罕陛下,为瀚海奉献一切,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站在悬崖边上的男人,眼睛流露出愤恨,态度坚决地向着他的大哥说道,“你不是我的大哥,我也不是你的弟弟,我更不会为所谓的合罕陛下,为所谓的瀚海效力,去肆意地滥杀无辜。我已经受够了当你的傀儡,为你们效力,是我的不幸”。
男人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变得沉重起来,眼皮也不听使唤,沉重身体摔倒在地上,男人昏睡过去。男人身边的女人也感到头晕目眩,倒在男人的身体上。女人在昏迷前,看见那位穿白袍的男人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你要怪的话,就要怪你的父亲。没有想到你父亲居然为了自己,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出卖,我真为你有这样一位父亲,而感到不幸”。
那位穿白袍的男人,来到他们的面前,看着趴在男人身体上快要昏迷的女人,仔细盯着女人的脸。
“难怪我亲爱的弟弟,会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会不顾一切地选择想要和你在一起。这一切原来都是命运的安排。你放心,我亲爱的弟弟会再一次忘记这一切,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至于你,我劝你最好还是忘记他,你爱他越深,命运就会对你越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