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知乎上一个热贴,今晚布而点闲瑕工夫一,简单写一写自己关于高考的回忆。
(一)
03年参加的高考,非典,进考场前要量体温。考前两个月体检后才报的志愿,一直梦想学医的,体检出色弱后得知这辈子永远学不了医,因此深受打击,难过了一段时间。高考前一晚睡得不好,第一天考完竟然把准考证落在考场,睡前才发现的,惴惴不安给班主任打了电话,班主任安抚我说第二天让主考开个证明即可…这才勉强安心睡觉。高考后对成绩不满意,想复读又被父亲阻止了。记得当时又不甘心又郁闷得不行,还得了场重病,体重跌到底谷的122斤。后来第二志愿进了师范大学,如今是佛山最好高中的一名数学老师,自己也喜欢现在的职业,如今已送走了两届高三毕业生,明年将是我的第三轮教学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辈子算是离不开学校了。提起高考,总是感慨人生际遇难料,总会想到阿甘母亲把生活比作巧克力的名言。很大程度上,高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至少会改变一个人的生命轨迹。也许上天未必会让你得到最想要的,但也必不会给努力的人最差的。天道酬勤,世界本如此。
(二)还记得高考第一天下大雨,那天恰好是外婆生日,……后来由于以上种种原因,高考成绩并不十分理想,可老人家并不这么想,外婆说我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外孙,已经很开心……记得外婆腿脚不好,眼睛也不好,我上大学前那天她早早地就来到家里,叮嘱我在处头读书要保重身体,吃穿别太省!随后塞给了我一个鼓鼓的红包,后来打开一看,全是十元,五元的散钱,共有两百多。那天上午,外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后来外婆在我研二那年去世了,如今十年过去了,依然记得她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模糊地说:过马路要牵弟弟的手,注意车马……老人家最原始的记忆里,我还是那个未长大的孩童。外婆出殡时母亲在在巷口的枯井旁站了许久,我站在母亲身后,尝试去解读这一画面。当时我只是理解成母亲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后来这个画面总是时不时浮现在我脑海,仿佛时光倒流至那个炎热的夏日。我想,巷口那枯井,承载了母亲一生中太多的记忆。那一刻,母亲一如既往坚强的背影后面,是一张挂满热泪的脸庞。在她脑海中,是自己娃娃时外婆在井旁给她洗屎尿布的情景,是等待外婆下田劳作回来站在巷口的期盼,是自己出嫁时外婆巷口默默的挥手……井虽然枯了,但那一刻,母亲有关外婆的记忆却如井水源源不断,时间在那一刻停止,压缩,甚至仿佛开始倒流,记忆从末如此鲜活。我多次不自量力尝试去理解祖辈父辈母辈的不容易,并幻想能用我轻薄如纸的文字去记录那份厚重,哪怕仅有万分之一。
后来,我毕业了,成家了,却总是会梦见外婆,梦里我又是那个青涩少年,不经世事的我挑灯夜读的高中生活里,支撑着自己努力读书的念头竟是走出家乡,去追寻更好的生活,去追求外婆父母的一份宽慰。醒来时常常发现枕头竟已湿透,生活中在一种残忍叫跑不过时间,有一种遗憾叫来不及,来不及给外婆卖一件御寒的冬衣,来不及在她的生日上买一条她从未吃过的龙虾……而这种来不及与遗憾,无不提醒着自己,尽量找到自己生活的平衡点,不要有太多太多的错过。
如果诚如余华所说,"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那么时间既是生命的载体,也是生命的敌人。它永远像数轴般向前奔跑,却不会像莫比乌斯带一样可以回到原点。既然这一生如这轴上的蚂蚁一路向前,定要多把握当下,莫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