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朋友说想要去我老家看看,看看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欣然应允,无奈这几日春雨绵绵,虽未能成行,却已思绪纷飞。其实就在今大年初二趁着回家拜年之时就已带着女儿侄女回去那生命开始的地方,梦想萌动的地方。
踩着青石板路,看着爬满藤蔓植物的墙头,长满青苔的墙角,入眼荒凉,心却有一种踏实的归属感。踏进悠长的光阴,清晨的第一缕烟火,大人催促小孩起床的叫声,清早赶出来喂水的大水牛,和小伙伴躲过猫猫的角落,妇女们的呱呱之声,一早担水归来的男人。。。各种情景纷杳而至,一砖一石,一门一窗,犹如电影的慢镜头,散漫的,安静的待在时光里。搬离这个房子已有20多年了,推开门,斑驳的木板墙上乏黄的挂历,见证了我学生时代成长的一些奖状还残留在那里,一张八仙桌安静的靠在木板墙边。后厢通往楼上的木楼梯已破旧不堪,记忆中的它可是很厚实的,可终究没能禁得住岁月的侵蚀。木板楼上可是我家的“藏宝库”,秋收后的稻谷,花生,黄豆,晒好的红薯丝都装在那些坛坛罐罐里面,那时放学回家后跑上去抓几把花生,红薯丝往嘴里一塞,那滋味甜啊[色][色][色]当然,木板楼上还兼具了我家的卧室,在靠近窗口的地方摆放着一张“解放床”,仅有80公分宽,却承载着我们一家四口从春到冬,从我出生到十岁的每一个夜晚,夏天闷热难耐,蚊子叮咬,点着灯可以看蚊子飞舞,关了灯可以听老鼠打架[捂脸][捂脸]冬天的晚上寒冷无比,盖的是那种应该是手工织的粗布被子,还很厚实的,里面的棉絮却很单薄,为了增加重量多点温暖,父亲把他在部队的军大衣拿出来,又把我们的外套全都盖上,这样就能暖和一点,父亲还是经常半夜替我拉被角,把被子往我这边扯[撇嘴][撇嘴][撇嘴]记忆中,我最怕的就是父亲和母亲吵架,或许是因为性格不合,或许是因为家庭条件贫困,各种不如意,种种原因,以致他们时常争吵,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捂脸][捂脸][捂脸]他们有再多的不同,可有一点是相同的,一生节俭,省吃俭用的供我们上学读书,他们都希望我们兄弟能健康成长,长大能有出息,不要重复他们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岁月静好,都是他们负重前行换来的。沿着我家后面的石板路往上走个几十米就是我家的牛栏了,关了一头大水牛,那些年秋冬季偷盗耕牛者盛行,因为担心牛被偷,父亲每天吃了晚饭就搬到牛栏里去,睡到稻草堆上。清晰的记得有一年秋收后,父亲为了贴补家用跟随着同村的人去了广州的工地打工,家里只剩下母亲和我还有弟弟,晚上没人去牛栏守牛,无奈,母亲想了个办法,每到晚上就把牛栓到家前面的礼堂里,听到狗叫声就起床出去看看牛还在不在,惶惶不敢入睡堂,是供我们黄姓家族人操办红白喜事的一个场所,不知道是从哪个年代建的,到现在墙上还依稀可见一些当年的印迹“五好社员标准”“农业学大寨”“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等。跟着石板路往前走,拐两个弯就到我们村的“门楼”了,两扇厚实的大门,两根柱子,一个高高的石门槛,两旁边摆着几条平整的青石条,专供村民们纳凉吹牛,夏天趴在石条上睡个午觉,清凉怡神。当然,不得不说的就是门楼这还有一个“代销店”,开店的老爷爷据说以前是个地主,说话和蔼可亲,我们都喜欢他,但更喜欢他店里一角钱就可以买到10个的水果糖,甜甜的凉凉的[色][色]
老村里现在已经没人居住了,经过时光和生活的沉淀,就如人生被时光过滤掉惊喜和绝望之后就只剩平淡如水了。
岁月沧桑,却从不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