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别赠我一场空欢喜

昨天是你的生日,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么疯狂的向你表白了好多次,也被拒绝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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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赶作业,中午才刷了刷空间,没想到看到你更新动态。你等了一整天的生日快乐,应该是在期待些什么?或许是让你心动的女孩子吧。每次提到你,闺密总是用近乎悲悯的目光看着我,我的喜欢,真的有点卑微。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世界上竟然有男孩子可以笑的像阳光绽放一样灿烂——那年,我们高一。

初次见你的经历是血腥的,那天被舍友拉着去看羽毛球比赛,球场上一个清瘦的身影忽然倒下,我看着满脸是血的你被抬到救护车上,看不清轮廓。舍友一脸惋惜的感叹道:可惜了,大帅哥木易毁容了……

以前觉得小说里,总有些场景太过做作。什么一见钟情,一眼万年云云都曾让我嗤之以鼻,所谓一见钟情钟的哪里是情?分明是脸。

悲哀的是,我对言情小说的鄙夷从再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崩塌。舞台中央的演讲你,虽然被纱布遮了一半的脸,仍旧谈笑风生,眉宇间净是意气风发,讲到高潮甩出一个陈伟霆式的牙齿精笑。我就是被那个笑容所俘虏。

之间,我用尽所有方法制造偶遇,却从不敢抬头看你,直到毕业请你合影也未曾抬头看你。后来看那张合影,我的表情完全是花痴脸星星眼,懊恼了很久。

后来,你考上复旦,我却榜上无名。

灰暗的季节,灰暗的一切。听说你考去上海,我苦笑,我这么烂的成绩,早已失去追随你的资格。听了老爸的话,卷铺盖远走去传说中的魔鬼训练营复读,走的那天雨很大,竟有些壮烈决绝。

一直很羡慕古时云中谁寄锦书来的美好,惋惜书信的逝去。然而在那个密不透风的训练营里,我们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除去一部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某次星期天回家上网,不经意间得到你上海的手机号,差点激动的疯掉,宝贝的写到笔记本上,又存到手机上,生怕丢了。

记得第一次发短信给你的那天,午休时间很短,纠结了很久,我打了几个字:“你好么?木易”。铃响的那一刻,我颤抖着按了发送键,然后就关机去上课了。那天下午,一直心不在焉,期待着放学,然后奔回去看上一眼那小小的方格黑白屏幕。

那天,我渡过了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下午。被繁重的学习任务锻造的机械的心,忽然有了温度,开始不安,开始满怀期待。

“还不错,你是?”看着屏幕上循规蹈矩的楷体字,仿佛那个人灿烂的笑就在眼前……慢慢地,开始觉得宿舍像个温暖的家,每天习惯性的打开收件箱,看着一条条充满阳光的简讯,心里也渐渐洒满明媚阳光。

我开始习惯伤心快乐都找你,而你也不厌其烦的开导,鼓励着一个几乎陌生的复读姑娘。那段时间与你的通信成了支撑我坚持下去的动力,隔三差五的文字交流,有时很平淡,有时很感动——比如那句让我记了很多年的经典对白:

“你以后还会回来小镇么?”

“等到大雪纷飞,我必踏雪而归。”

一时间,我眼前又浮现出你灿烂的笑脸:眉眼弯弯,五官精致的如雕刻一般。就这样,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每天怀着对大学的期待走进教室。

其实在复读班那样沉闷的环境里,人很容易颓败。幸运的是,我有你。偶尔我的信息里充满失落,透露着浓浓的废墟感,善良的你便说:放心,即使寂寞开成海,我会一直在。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考上了,考到本地一所还不错的一本。我雀跃着向你分享着自己的快乐,却忘记了我曾对你许下的诺言。等待开学的那个暑假,我发了无数条短信,打了很多电话,可是那一头的你石沉大海般没了音讯。

“还不错,你是?”

“我是毕业典礼上找你合影的女孩,我喜欢了你很久,我一定会去上海找你的!”

……

“好,我等你”

大学报到那天,我拉着行李箱,头发已经很长了,仿佛我已长成一个恬淡静好的女子。我苦笑,追逐了那么久的梦,和梦里的人——结果那个人却永远,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大学宿舍的第一个夜晚,有点认床的我失眠了。23:14时,手机亮了,看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时我几乎是流着眼泪解锁的:

“今天是你开学的日子,已经上了大学,就不再需要我了。以后不要随便向别人讲心事,要珍惜自己的秘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耐心。只是希望你快乐,既然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忘于江湖。五个字,好决绝的告别。

我愕然,从今天起,木易他,就要消失了。他的存在,像一盏灯一样指引我前行,可能这个比喻太过老套,可是的确如此。而且,他是我想要在月亮下,盯着眼睛看的男孩儿。

高中三年,默默的跟着他的脚步,努力学习想要离他近一点;每天晚上都去学校门口的面馆,点上一份他喜欢吃的刀削面甜蜜的吃完,然后因为这小小的志同道合而窃喜;篮球赛上,明明赢的班是我们班,却偷偷跑到对方休息区放下矿泉水,看着你的失落,心忽然刀绞般痛苦……这样的事,我还能清晰的数出一大筐。

不是我被自己感动,而是因为,这是我与你一点一滴的回忆。因为里面有你,所以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舍不得忘。

我有生以来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向你告白那么多次。我想过很多次,一腔孤勇的去上海找你的场景,可是都在自卑里磨灭。

听说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永远都是自卑的,不管她有多完美,都会卑微的抬不起头来。我不敢找你,是怕被那么清晰的你亲口拒绝。

我在变更好的路上,拜托你,等等我,别赠我一场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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