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做个孩子,总归还有闯祸的资本。大人和小孩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得自己收拾烂摊子。总以为自己还小,对于“大人”的定义很高。然而,一年又一年,都快忘了,你不再是小孩,只是依旧找不到界限,迷迷糊糊,就那么长大了,还没有察觉。责任这个词似乎也并不陌生,越长大越变得不快乐。不美好的事物开始层出不穷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办法阻拦,只是密密麻麻,像风像雾又像雨……
最精彩的年华其实很短,其实也很长。短到不及你回眸的一个瞬间,长到你的整个人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不管不顾地任性过,总之,我是不敢的。年纪还小,却清楚地知道,我一人所犯的错得由我最亲最爱的人替我承担。从来没有谁认真地说我还是一个小孩。但实实在在,做一个懂事的人,不论小孩还是大人,需要承受太多太多了。不吵不闹,也不会有人担心。因为都知道,你能一人承担生活的所有刁难。苦吗?委屈吗?嗯。
经过的所有,除了钱以外的东西,都是还不清的。每走过一段路,每遇见一些人,总会欠下一些债。关乎怀念,关乎情感,关乎离别与经过。渡人走过所有的艰难与无望,渡不了自己的羁绊。忘了最初如何相遇,忘了如何相识,甚至忘了所有的故事,情节模糊,语意阑珊。只是记得,这个人给过我温暖的瞬间,曾让我觉得感动,这些,是怎么也无法忘怀的。你常常绕了很远的路,每天听一席重复的唠叨……她都忘了,每天都会忘,即使如此,每天都重新认识。
陪朋友走在街上,无意间看到学校外面多了一个招牌……也许一直都在变,每天都在变,只是只有那几个字让我看了许久。“灵魂摆渡”,其实并不适合酒吧,我这么觉得。在众多的选择之中,它也变得俗不可耐。不知觉地笑了,愣了愣继续蹦蹦跳跳往前走,朋友说我好像个孩子,他都跳不起来……没有多大的童心吧,只是觉得很轻松,带动着自己的欢愉,哪怕只是傻傻的前行,人群中,平凡而又不失本心。
再也难以像从前那般顾影自怜。写的都是哀伤,流露的都是苦痛。有人说啊,写写情诗,就是一群小孩子无病呻吟。大概从前是的,如今再“呻吟”倒真的显得矫揉造作……大多时候,我们过得并不差,只是普通的承受,也许真的是矫情作怪,让人瞬间觉得好难过。每个人心中都圈禁着一头野兽,时不时想要出逃,免不了咆哮。只是平静过后,依然觉得莫名其妙,连情绪都是如此,怪异,却又平实。
总爱做无谓的等待,脱离了疯狂该有的轨……所谓青春,也曾豪情壮志地说:我有一大把,你若想要,拿去便是。那些声嘶力竭地吼叫,就那么随风飘荡,没了半点力量。至于那歇斯底里的奔跑和大汗淋漓的沉默,终究换不来一个拥抱,被时光夺走的,不仅仅是热情,还有犹豫的眼神和坚决的转身。你曾说想跟着阳光起身,可是你谁都拯救不了。感情的惨淡无归,哪怕再用上几倍的曾经也难以挽回。
墙角准时不见的便利贴,还有心照不宣地抬头、咳嗽……怎么我们都哑巴了呢?禁声,直到最后,喊着喊着就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张开的双臂迎来了烈日当空下一个人的暴风雨。欢声笑语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们都不缺簇拥,只是赶走所有的阴霾,天空还是蓝色的吗?再不是忧郁的代名词,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一提及便觉心安。那无所事事的少年啊,除了吹嘘和掩藏,就什么也不敢。
不再是十七岁,岁月毫不留情,俨然雕刻了一副副大人模样。除了那些年的年少轻狂,我一无所有,你还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