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回娘家小住,奶奶已经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我抱着孩子坐在她床头,看她脸颊凹陷,手指都已干枯,眼神无光。孩子虽只有四个月,看到太姥姥却露出笑容,奶奶艰难的说孩子长得好。我回来才一个星期奶奶就走了,爸爸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告知消息的时候语气平静,可我知道爸心里是很难过的,奶奶是今天凌晨6点过6分走的。
放下电话,我眼泪就来了。想想小时候奶奶对我的种种好,记忆里从五、六岁开始就是和奶奶一起睡的,奶奶一辈子爱干净,被子总是晒得暖暖的,洗得干干净净的。她常常在昏黄的灯光下纳鞋垫,奶奶做得一手好女红,一双双精美的鞋垫都是为孙子孙女们准备的。那个时候奶奶才六十多岁,已经为我们结婚出嫁操劳。
奶奶,走了。我又想起爷爷走的时候,我一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亲人,再也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和她说话,我心里就疼痛不已。奶奶,走了,我爸心里肯定非常难受,所幸在奶奶最后一程,爸爸果断放弃一个月6000的工资,回到家一心服侍奶奶,奶奶也许就是在等着儿子陪她一程,她心满意足,没有遗憾了,寿终正寝。
奶奶走了,我再也不能听到奶奶的声音,回家也不能赖着和奶奶一起睡了,记得我生老大那年,也是过年前,我回到家,奶奶看到孩子笑得很开心,晚上我还是带着孩子和奶奶一起睡的。转眼四年,我又生了老二,这次只是匆匆见一面,竟是天人永别了。
奶奶,你给我纳的鞋垫,我还没穿完,一直舍不得穿。奶奶,我刚长成女孩的时候,是你煮鸡蛋紫苏汤我喝。奶奶,青春期那会儿我脸上长东西几个星期不能好,反复发作,你怕影响我将来长相,是你陪我去打针,给我出医药费。奶奶,每个寒暑假,爸妈不在家,你怕我没地方去,是你打电话叫我回家,给我做饭,让我有家的温暖。奶奶,高考那年我没考好,跑到河边去玩,你怕我想不开,急匆匆赶到河边又喊又叫。奶奶……这些年,我回到家总是想着看你,给你带点好吃的,给你一点钱,聊表心意。可这都不足以报答你对我的好。
奶奶,您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