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拥有含着湿润春风的眼睛,黑色的头发,红润的嘴唇,笑起来连萨提城里最美的交际花都会失色。
那他是谁?先生!
他叫王耀,他是我永生永世的爱人。
亲人分离
“快点滚开,两个小崽子,没有钱就去死,别挡着我们做生意!”一声女人的斥骂,从多柳镇里唯一的酒馆里滚出了两个小男孩,他们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都是金色头发,但是一个蓝眼睛,一个绿眼睛。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大声的对着老板娘吐了一口痰,然后不等大人发作,立马像老鼠一样钻进小巷子里就不见了。
蓝眼睛和绿眼睛神秘兮兮地回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只不过是郊外的一所破房子,这里是他们被上层社会所抛弃的母亲的遗物,比起多柳镇上到处流浪的小孩子们,这两兄弟至少有一个避风之所,即使它破旧狭小,位于柳树林的最深处。
他们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点上了油灯,在这小小的房子里,他们藏着一块“宝石”,那块“宝石”还在床上沉睡。娇小的身体,如画的眉眼,微微张开的粉红嘴唇,别人一见就会摄取心魂,想要占为己有,但是对于兄弟俩来说,他是最宠爱的弟弟。蓝眼睛摸摸“宝石”的额头,松了一口气,温度已经降低了,没有昨晚的烧的凶险。对于穷人家来说,生病就等于判处死刑,他们在过去的春季和冬季里看到许多孩子死去,可他们不愿意这名单里有最爱的弟弟,因此他们铤而走险,跑到酒馆里冒着风险,偷有钱客人的财物来买药给弟弟治疗。
不出所料,两兄弟在清点的时候,发现自己收获颇丰。胜利品里不仅有大面值的钱币,而且有三颗戒指。蓝眼睛借着稀薄的阳光辨认着戒指,惊喜地大声对绿眼睛说:“亚瑟,这三颗戒指都是宝石的呢!”“什么宝石?”在床上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揉着眼睛问哥哥们,亚瑟暗暗踢了蓝眼睛一脚,示意他把赃物收了起来,笑着走上前摸摸弟弟的头“耀耀,你感觉好点了吗?”王耀点点头,笑着回答:“睡了一觉就好了,哥哥你说的真对!”阿尔收拾完后,从床上抱起了瘦小的王耀:“乖耀耀,今天和我们出去玩吧!”四岁的王耀兴奋地抱着阿尔的头“吧唧”亲了一口,亚瑟听到阿尔的主意,脸色大变,连忙抱走王耀哄着:“耀耀刚好,又去吹风,身体会受不了的!”王耀一听拒绝抬头看着亚瑟,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让稀有的琥珀色眼睛显得更加楚楚可怜,阿尔见此,拍拍兄长的肩膀,劝到:“亚瑟,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们有钱了,啥病都不怕了!”王耀一听大声,涨红了脸叫道:“你们又去偷东西啦,妈妈知道会伤心的!”亚瑟黑着脸瞪着说漏嘴的阿尔,阿尔只好识趣地去做饭。王耀心心念念的出行计划自然也泡汤了。
在赛斯领主家做客的伊万完全没有想到他就是两兄弟心里的冤大头。此时的他百无聊赖地听着赛斯领主基德对于王都精致生活的见解和向往,他手中的咖啡已经续了好几次,但是领主明显对于奢华生活讲究着迷,即使这里地处菲尔西斯大陆的边缘,文化经济乃至品味都比不上王都小贵族的一根指头,他也竭尽全力将这座外表破旧的城堡的内部修缮得舒舒服服,到处都是仿造宫廷的家具,就连宫廷特有的蛇形绸缎都有,只不过主人貌似特别珍爱,将一小段放在盒子里,打开给伊万看时手都在发抖,好像是什么无上宝贝,但对于这片大陆实际掌控者的继任——伊万来说,这玩意已经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了,现在王都贵族里最爱的是来自春之国的丝绸和织锦,眼前的蠢货如果看到,眼睛都会亮瞎吧。伊万想着,轻轻笑了一下,但是对于伊万来说,笑容只不过在心头火在倒上一桶油!
单单从领主家治下的多柳镇来说,泥泞的道路,还有到处瘦弱不堪的民众,更不用说对于最近王都政策的敷衍了事,这些已经让伊万暴怒!死亡,流放已经不能让怒火熄灭。他看着桌前的咖啡,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爱丽丝坐在沙发上一边与女伴交谈,一边偷偷打量着昨夜来访的贵客,他铂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以及健壮高挑的身材,有力的步伐,更不用说身上低调奢华的衣服,她判断这位贵客肯定是王都的贵族虽然不善言谈,但她年轻的心里已经燃烧起对于伊万的爱火,但更多的是对于王都生活的向往。爱丽丝眼前已经浮现只有在小说中才有的场景,她在王都奢华的宫殿里,带上女仆捧上的镶满宝石的头冠,穿上精致繁复的裙子,以及用蛇形绸缎制作的鞋子,还有那盛大舞会,在那里所有的人偷偷地谈论着她的美貌和举止,一致认为她是位公主,并且都为她的艳光十色的美貌而折服。
她将会是全场的焦点,再也不用与古板的家庭教师跳舞了,再也不用与小地主家的傻儿子在缀满星星的夜空里谈今年收成是多少了,如果今晚伊万先生可以留下来,她会为他奉上她一生的尊严和爱欲,爱丽丝想着那个傻儿子为自己痴迷的眼神,她觉得伊万一定是自己的掌心之物。
可惜的是,伊万因为仆人的紧急通报而告辞离开,爱丽丝虽脸上故作矜持,但生气得绞紧手中的帕子。伊万早就知道领主那个穿着红色的旧裙子的女儿在看着自己了,眼神里心里的算计不用想都知道,想当凤凰恐怕盘算错人了。
坐在马车里,伊万一边看着窗外难得的山水景色,一边听着秘书托里斯汇报昨晚的失窃事件。托里斯合上报告,毕恭毕敬地对伊万说:“少爷,昨晚小偷已经捉到了,但是里面有一个小孩子貌似是您要找的人。”伊万眉毛一挑,紫色的眼睛直直看着托里斯,他连忙跪下来:“少爷,他的肤色和相貌像极了那幅画,但是他年龄尚幼,属下也不敢确定。”伊万闭上了眼睛,定定了心神,托里斯见状,连忙吩咐马夫改道。
王耀紧紧抱着哥哥,生怕眼前的男人会杀了自己的亲人,他的眼睛哭得红肿,但是远不及昨晚的惊吓。当亚瑟和阿尔回到家里没有多久,三支火箭点燃了他们的房子,但是家里没有水,亚瑟和阿尔只能带着他去门前的河流取水,等他们一出来,外面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武器的男人们立马包围了他们,原来他们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亚瑟和阿尔虽然在镇子里打遍无敌手,但是怎么也比不上这些受过训练的军人,他们很快被捆在一起,等着这堆人的主人来审判。
王耀身上的伤并不重,因为两个哥哥一直护着他,小小的他觉得自己十分没用,只能红着眼瞪着周围的男人们。而莱维斯觉得这个小家伙特别有趣,小小的脸还没有褪去奶胖,气的脸红红的鼓鼓的。
“想戳!”这是莱维斯的第一想法,等他擦干净发着抖的孩子的脸后,他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差人报告伊万。
等伊万来时,王耀已经在又惊又怕中睡着了,亚瑟和阿尔一边抱着他一边吃着那些“怪人”送的食物。有肉又菜,还有好吃的甜菜汤,这只有妈妈还在,在圣诞节的时候才有的待遇,但是这些“怪人”根本看不起这些只有下等人才吃的粗糙食物。亚瑟停下了手,他觉得十分羞耻,然而阿尔一直大吃大喝,甚至还想吃亚瑟盘子里的食物,等他偷偷拿鸡腿时,亚瑟一记眼刀,阿尔撅着嘴默默将鸡腿放到了王耀的盘子里。亚瑟抱着弟弟柔软香香的身体,看着他面若好女的脸,回忆起昨晚那个“怪人”头领惊艳的眼神,他就觉得今天的待遇就是一场陷阱,而他们的猎物就是自己最爱的弟弟,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证实,伊万要手下压制了他们反抗,抱起了弟弟,他看着耀耀的眼神里的占有欲如同商人看着手中金币时的眼神,没错,弟弟就是他的珍宝。
王耀在睡梦中被吵醒,等他睁开眼,前面是一个有着紫色眼睛的陌生男人,他的眼神让王耀觉得十分不安,他嘴里喃喃着哥哥,茫然地向四周看,想要找到自己亲人的身影,终于他发现地上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时,王耀疯狂地捶打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哭喊着:“放开我哥哥,放开我哥哥。”对于伊万强壮的身体来说,自家珍宝的拳头最多的挠痒,加上今天寻到人的喜悦,他好脾气地对王耀说:“如果你亲我一口话。”王耀单纯地以为一个吻不算什么,因为妈妈和哥哥们,还有面包铺的小妹妹也经常亲自己。他无知地向眼前恶魔献上纯洁的吻,没有想到这就是分离的契约。
等那一群“怪人”离开后,奄奄一息亚瑟和阿尔被好心的镇民送到医生家里治疗,然而他们的弟弟的去向成为了整个镇子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