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一连喝了几天粥,贝语也吃腻了,终于可以换口味了,她多想喝喝鸡汤,听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要喝黄酒炖鸡的,这个最适合产妇喝,补血补气。贝语以前在妈妈家里吃过,妈妈到了冬天天气冷的时候也会自己用糯米酿酒,就是糯米酒。
贝语想到这嘴巴里口水就来了,想想那香浓又甜的黄酒鸡味道,她忍不住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眼睛里,脑袋里装满黄酒鸡,这刻这道菜住进了贝语的脑袋,似乎脑袋、眼前都晃着这道菜,太美味了,简直就是人间极品。贝语想着又咽下了一口水。
她想大概自己吃了这个酒,奶水也会甜,蜜儿也就更加的白白胖胖了,小孩子胖点才可爱。
贝语在病房里想着。陆母在家里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在贝语怀孕几个后,她就酿了两瓶糯米酒,用两个大玻璃瓶装着,陆母酿糯米酒已经熟练得手到擒来,回回酿的都好喝得就连不太喜欢喝这玩意儿的陆风也朗朗上口,赞不绝口。
这几个月里,家里空气总是氤氲着这醉人的甜气,好几次陆风总是说开一次,可是陆母就是不让,她这是留给她的宝贝女坐月子吃的,儿子怎么缠,怎么磨嘴皮子她也不松口,再说如果开盖了,不在一段时间里吃完,黄酒会走味的,这可不行。
为了女儿,陆母一大早,顶着寒风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本土鸡。
尘封的糯米酒开盖了,这下整间房子弥漫着甜甜的香气,陆风恨不得吃一口,他呼吸着,“妈,今天有黄酒吃噜,实在香,好闻。”
陆母把鸡洗净剁好,放进了黄酒,姜片,还有红枣,她隔水炖。陆母一边忙着,一边回应儿子,“我们只能吃一点,都是给你姐姐吃的。”
“知道了,一点就够了,我又不是贪心的人。”
“这还差不多。会疼姐姐,以后也会疼老婆的,陆风,找个女朋友吧!以后有孩子了,我也是会这样弄给你未来媳妇吃的,那时你也沾点油水。”
“妈,我还小,才二十六,男孩子不用那么快,姐夫也是二十八才和姐结婚。”
“儿子,现在讲就可以了,没有,妈通过同事介绍给你。”
“妈,你儿子长得那么帅,我如果要早就有了,用得着介绍吗?”
“好!我儿子那么棒,是不用介绍,但儿子妈妈已经做了外婆,就等着做奶奶。”
“记住了。”
母子俩在对话,陆母在干活,陆风在打机。
差不多十二点了,陆母把弄好的饭菜给女儿送去,她要先送给女儿吃后,再回家吃。三个保温瓶都装好了,出去买菜的时候陆母又买多了一个保温瓶,因为一个要盛满鸡汤,另外两个装饭和菜。一个给女儿,一个给女婿。
陆母匆忙忙地和儿子一起去了医院,人没进病房,贝语就闻到浓浓的黄酒香味。
病房里顿时弥漫着黄酒的味道。
贝语闻着就急不可耐了,“妈,好香,好香。”
“吃吧!吃了几天的粥,你一定很馋嘴了。吃了这个奶水会更多,多吃一点。”
“妈,这黄酒你酿的?”
“这么好味道的黄酒那自然是咱妈酿的,姐夫你也有福了,可以尝一点妈的手艺,但不能多,这是给姐姐吃的。”
“我哪敢呀!贝语不给我,我可不敢要。”
“会给你一点的,我不敢这么独食。”
一时之间病房里又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一连几天陆母都是炖黄酒鸡给女儿送来,一直到贝语出院。
贝语出院后,陆母把两瓶黄酒给女儿送去了。
初十那天,保姆来了,是一个差不多五十岁的中年阿姨,这张阿姨伺候月子产妇挺熟练的,她对这个活已经做过两个雇主了。是一个很干练的保姆。贝语对张阿姨十分的满意,给了她五千五的月工资,张阿姨也对这个价钱很满意,以前雇主最多给到五千三,这次雇主给的工资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干活也就卖力多了。
张阿姨做事手脚麻利,不但做厨房的做得好,就连和孩子洗澡都十分熟练,家里的一切,灶台、饭台、茶台、地板都打理得铮亮,油光可鉴。
每一天,陈远只负责去菜市场买菜,其余的事情就是保姆负责。
这一天,张阿姨叫陈远卖一个大猪蹄子和一托鸡蛋,她想做一个猪脚醋让贝语换换口味。这也是产妇的上好补品。
炖了几个小时的猪脚醋汤泛着香浓猪脚醋味,张阿姨还放了几个鸡蛋,她知道这是产妇大补汤。吃着猪脚醋汤的贝语连连叫好,其味道不亚于鸡汤。
正吃得欢陈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妈妈打来的。赶紧去阳台接电话,“妈,有事吗?”
“请到保姆没有?”电话那头陈母形式地问了一嘴。
“请到了,妈,你和爸没空就忙吧!这里不用你挂心了。”
“我们过两天会去一次。要不然,你老婆也会怪我,你妈不会说话,你就转告你老婆,我就不打电话给她了。”
“那好,你们注意身体。”
乡下,陈父陈母正在商量着什么时候去一趟儿子家。现在不去,过些时候就没时间了,他们又要开耕又要去给人建房子。
本来不太想去的,陈母终究拗不过良心,虽然自己有重男轻女之心,但孙女还是自己的。再说陈母也是酿了一坛糯米酒,这也是为儿媳妇准备的,还有就是养的鸡,也要给她捎带几只去。陈母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要是带柄的多好。
两人商量着什么时间去,该怎么样把这东西带去。
陈母说:“老陈,我们什么时间去好?”
陈父说:“过两天就是星期六,要不然就星期六去,儿子也在家。”
陈母说:“那就早上去吧!看一下孙女,去吃午饭就回来。”
陈父说:“那就这样决定,但是叫顺风车这些鸡是不能带去的。”
陈母说:“那就叫强子载我们去。”
陈父说:“我去跟他联系。”
强子是他们的侄子,有一辆几万块七座的小车。陈父陈母确定时间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儿子。
晚上,陈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把今天妈妈新期六要来的事情告诉贝语。但是陈远害怕妈妈会说些不好听的话,因此他想给贝语打预防针。
“贝语,妈妈他们星期六要来,可能会说些不好听的话,你就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跟她顶嘴,让让她老人家。”
“会说什么,是不是我生了个女儿?你们怎么还这么守旧,男女不是一样吗?”
“妈没有什么文化,思想转不过弯来,是可以理解的,我们都是年轻人,就让让老人家吧!也许时间久了会改观。”
“你妈,你爸那思想基本都石化了,冥顽不灵,没事,你不要这样就可以了,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在乎。”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远酝酿的怎么开口和老婆以后再生一个的话只有止步于此。话已经不适合谈下去了。
陈远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进入梦境状态。
贝语给女儿喂奶后,想着刚才老公说的话,她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和公公婆婆他们一起生活,这种思想哪是什么年代的,怎么现在的人还是这样古板,要是和公公婆婆一起住,思想不在一个层面,那多辛苦,多压抑,日子怎么过,岂不要命。想想自己的妈妈,她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她的年纪也是和婆婆相仿,怎么差距就这么大?以后陆风的老婆一定会很幸福,有像妈妈这样的婆婆,可以说夫复何求,点着灯笼也难找。
贝语想着想着,看着蜜儿睡着了,轻轻地点了小家伙的额头,默默地说:“乖女儿,妈妈不会这么世俗的,爸爸妈妈还有外婆、舅舅会当你是宝贝的,你会很幸福的,会幸福成长的。”
贝语和女儿耳语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到女儿美丽活泼可爱的样子。
是的,有时候,一个人某种迂腐的思想,已经成型了,深入了骨髓,融进了血液,这种观感哪怕你怎么给他洗脑,也是徒劳无功的,就像谪仙李白的那句诗: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星期六,贝语家里一大早就叮叮咚咚了。要迎接公公婆婆到来,无论公公婆婆会对自己怎样看法,但还是老公的爸爸妈妈,她要款待好他们。事情要自己先做好,到位了,别人爱怎么样贝语就不理这个了。
她昨晚就吩咐老公另外买一个大阉鸡,招呼公公婆婆他们,还有堂小叔子。听说堂小叔子载他们来,上门都是客,更加不能怠慢了,不能给外人回去后落下诟病。她还想着要给回车油人工费给堂小叔子,堂的更要热情招呼。
陈远和张阿姨忙乎一个早上,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陈父陈母他们到了,公公婆婆带来了一坛黄酒,还有八只鸡,鸡是用两个蛇皮袋装好的,陈母给蛇皮袋剪了几个窟窿,那是给鸡呼吸空气的,长途远道,得给鸡做好保险,这样就不会把鸡闷死,他们把鸡放在后尾箱,另外还带来了一个新的鸡笼,鸡笼刚好可以放在后座。
陈远把鸡笼放在阳台上,把鸡放进笼子里面,然后又把两个蛇皮袋垫在鸡笼底下的地板上,这样就卫生多了。八个鸡放在里面虽然有点窄,也基本上合放。陈远吩咐张阿姨每天要弄干净阳台。这样就不会臭气熏天了。
陈父他们来到了半小时就开饭了,陈母其实想先去房间看一下孙女的,但是乡下流行一个风俗她很清楚,刚远来的客人是不可以马上就去看刚出生的婴儿的,害怕会在外面带来不好的东西给婴儿,这点陈母很讲究,虽是孙女,对于这个风俗她还是会谨记在心。
吃完饭后,陈母抱着孩子,看了又看,孙女却是可爱,但她心里还是有了一份叹息。
临走,贝语吩咐了陈远给三百块堂小叔子。这是车费和人工费。公公婆婆两个她给了五百,就当时他们养鸡的人工费。
婆婆虽然不要,但她还是塞给了她,就当是自己的一片孝心,陈母也不客气收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