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弟弟的农场还有两块大田,上十亩的地呢,等着栽水稻。我的水稻都返青了,长的生机勃勃绿绿的,他的水稻还没栽,他和他媳妇两口子都优哉游哉的,一点不着急。周边的农民水稻全部栽完,就他的地黄呼呼的空在那儿,十分刺眼。
我说:你的水稻留等到中秋节再栽的?
他说:咦,想法甚好,等到中秋节也不错。
我说:你怎么这样呢?快栽啊!
弟弟说:不急呢,马上就栽。
我这个急性子,立马看不下去了。我打电话给三丫,打电话给我姐,我们三个人加上工人,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起热火朝天的帮他栽水稻。一个周末,从星期五晚上,忙到星期一,把他的两块大田栽完了。
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弟弟两口子,连一棵水稻也没碰,水稻就栽下去了。
哎呀妈,真是气人。我们热的跟狗似的,他两口子就在屋里扇空调,喝冷饮,玩手机。
这还有天理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有的人无论怎样享福都不觉得自己在享福,有的人无论怎样受罪都不觉得自己在受罪。
一开始的时候,我和三丫在田里栽秧,太阳特别晒,三丫一边栽一边骂我,说:神经病,就是你把我忽悠来的,我十年没栽过水稻了。
我说:别废话,我们要是不帮他栽的话,我爸就下田栽了,你看他七老八十了,到底能不能干这活?
三丫说:我不管,谁要他偏心的,偏心就疼儿子。
我说:呵呵,他偏心这辈子你是拗不过来了。
三丫哀声叹气,栽啊!光生气,她还不敢走。因为她孩子在我家上学,我说:你有人质在我手里,你要不好好表现,我就不做饭给她吃。
三丫气的说:我不是神经病吗?怎么想起来让我闺女上你家的。
我们俩骂骂咧咧的在田里气急败坏的栽秧,我弟媳妇就站在边上看,一会功夫送个可乐来,一会功夫送个凉茶来,反正她就是不下田。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中午,三丫仰仰脖子伸伸腿,累的跟鬼似的,干嚎着说:我栽完这一绺子坚决不栽了,这回谁再干谁就是龟孙。
话说着我爸就过来了,我说:爸,她骂自己是龟孙呢,这到底是想骂谁的?
我爸耳聋,笑着说:啊?没有秧苗啦,我现在就去运来。
哎呀妈,笑死我了。三丫气得,说:他还是我亲爸吗?
我说:只要你是给他儿子干活的,他就不再是你亲爸了,他是他儿子的亲爸。
后来,我姐来了,我姐一来,我们就看见了救星。三丫看见我姐来了,立马找个借口撤了。估计她累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姐一下田栽稻,我也松了一口气,我给她打打下手就行了。
到了中午,别说天气,水稻田里的水摸起来都烫人的。我马上要中暑,撤了。
我姐一个人在那儿栽水稻。那样的高温,估计中午没有一个人会在田里干活,但是我姐就是能坚持。她栽水稻特别快,一会功夫,就栽了好多,比我和三丫一上午栽的都多。我真是特别佩服她。我姐是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要说干活,不干完她是不会走的,那样的高温,喊她都不走。
过了中午,电闪雷鸣的,下起暴雨了,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的砸下来,我姐还是不走,还在那儿栽。再后来,雨还是不停。气温骤降,我姐冻的受不了了,从田里爬了上来。我心里想,这回看你还怎么栽?她真是有种,跑到老妈的屋里找了一个小的羽绒袄塞在雨衣里面,继续去栽了。
看她在瓢泼的大雨里面栽水稻,我也呆不住了,干脆也去。穿着雨衣,也是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坚持到了晚上,两块大田,还剩了半块。我姐从田里爬上来,洗洗脚,走了。说:剩下的,明天我再来栽,我家里还有事。
啊?天哪,她不累吗?我累的像憨猪一样,浑身湿透开个车连油门都不好踩,回到家里洗个热水澡,第二天整个不能动弹了。
今天星期四了,我这酸痛的腿终于能正常走路了。弟媳妇打电话来问:二姐,玉米熟了,周末来吃玉米。
我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