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孩子们带给家长的很多苦恼中,排第一位的一定是学习,排第二位的不尽相同,但排名前几的一定有吃饭的问题:家长们不知道每天给孩子做什么吃的,才能让孩子们吃得满意,且有利于身体健康。
时间回溯到四十年前,那是我的童年时代,我们的父母最苦恼的问题之一,也是孩子们的吃饭问题,父母们每天辛苦劳作之余,也要为给孩子们做什么吃的而烦恼。那时我们的家乡还是集体生产,社员们集中劳动,集体分配生活物资,父母们辛辛苦苦劳动,却只能分得勉强够全家吃饱肚子的粮食,但也仅仅只能吃饱而已。
我的家乡是干旱而贫瘠的黄泥土地,几乎不种水稻,主要粮食作物是小麦,其他主要是玉米、红薯、豆类和芝麻等杂粮,经济作物只有少量的西瓜和甜瓜,生产队分配的粮食也是小麦和杂粮。因为孩子比较多,父母们挣的粮食往往也不够全家尽情吃饱,孩子们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东西吃,而我们能找到的食物也不过是小麦面加红薯面做的馒头,或蒸熟的红薯。这些食物怎么能满足我们每天都在不停生长的身体的需求呢?
记忆中我对食物的感情都是“热爱”!而我印象最深刻的食物既不是主食,也不是杂粮,而是每年夏天偶尔会吃到的西瓜和甜瓜,而它们,大多都是“来路不正”的——它们既不是生产队里分的,也不是父母们买来的,而是我们“行窃”来的。
那时候我们都在各自大队的学校里读小学,我们的学校离我家只有一里多路。每天上学时我们都会结伴而行,一路上除了说笑、玩耍、打闹,我们偶尔还会结伴干点坏事,尤其是夏天——这个西瓜和甜瓜成熟的季节,那些飘着香甜气味的西瓜和甜瓜们,常常扯住我们上学或放学的脚步。
那时生产队种的粮食瓜果,都会派人每天巡护,一般情况下,我们是没有机会行窃的,但也偶尔会有特殊情况发生,比如有时中午太阳暴晒时,巡护员会回家吃饭并稍作休息,绝大多数的大人也会在午饭后稍作休息。这时大片的田野里只剩下一片寂静——除了知了们一声声尖利的长鸣。
这时,就是我们这些半饿着肚子,被西瓜和甜瓜的香甜味道引诱得垂涎欲滴的孩子们的美好时光了。我们会趁父母睡着的时间偷偷溜出家门,来到瓜地里“行窃”。如果顺利得手,我们就会藏进玉米地或高粱地,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美味。但有时候,我们也会倒霉地被巡护员抓获,那就是我们大祸临头的时候了。
有一次,我们五六个孩子刚刚在瓜地里偷了几个甜瓜,还没来得及藏起来享受,就被巡护员给发现了。我们吓得撒腿就跑,慌乱之下,也找不到藏身之处,我们只好一路往学校跑去。那个巡护员也尽职尽责地紧追不舍,一直紧跟着我们追到了学校。
于是,我们先被老师严厉地批评教育了一顿,再次明白了“集体主义”精神有多么重要,然后又被家长带回家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次的教训让我终身难忘,而以前成功的“行窃”经验,也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美妙享受!
如今,一年四季都有各种美味的瓜果可以供孩子们尽情享受,但遗憾的是,他们可能永远也品味不到几十年前我们所品尝过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