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休息的时候,听新来的两个女孩儿聊起爱情和婚姻。各有观念,谈到离婚,其中一个觉得女性在婚恋市场一直是贬值的,年龄增长,离过婚,这些都是硬伤;另一个态度温和一些,认为女性要独立,男女双方没有什么弱势优势的,都是平等的。她们说的都对,只是“离婚”这个词在现在的我听来,敏感一些。不管我多么主观多么坚强地想向自己强调,那些认为“离婚”就是“贬值”的人的观念是陈旧的、是自己内心某些女性卑微观念的投射,真正听到身边人的言论时,我还是忍不住感到备受伤害。就像几天前,一个一直很关心我对我还不错的姐姐,跟我说你将来再找个离婚的再婚,怎样怎样,我知道她是好心,是她心中“都离过婚”甚至都带着一个孩子才算不吃亏才算平等的观念的投射。我没有任何责备他们的意思,因为以前,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我身份变了,我开始为自己辩护。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我只是经历了“离婚”懂得了,任何事情,总是不平等的,总会不公平,所以我们会尽量地采取一些办法保持“看上去”公平。或者经历了其他,我也会现在现在的立场。我生活在固有的男性主权的社会中,从它来,在它生,必然甩不掉那些观念的影子。即便我告诉自己“男女平等”、“离不离婚平等”,但是我在心里还是忍不住怜悯自己。好吧,我也接受这些矛盾的自己。
没有十年不曾流泪,但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此刻,听着宋冬野的民谣,我有些悲伤,但也感到平静。我特别想,淹没在茫茫人海的北京,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站着,让我有一种把自己放进人海里的渺小与卑微感。我想念在北京的日子。
想念终该放手,不放就成了执念,消耗了生命。离婚的理由和结婚差不多,缘分到了吧。缘分到了,牵手吧,畏手畏脚怎会有年少轻狂的极致体验;缘分到了,丢了吧,再好你留着也不会用了。断舍离不也是审视自己和物品的关系,只保留现在与自己最匹配的吗,只是到了选择人的时候,我们更加谨慎了。从前车马很慢,日子只够爱一个人,现在车马变成了火车飞机,这么快这么快,我还能爱上别人吗?命运的交叉口,不管怎么选择,都要“尊重”,尊重对方,更要尊重自己。嗯,我不该妄自菲薄,我还有些奢侈的时间,要去好好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