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各自拥有重兵,掌握地方军事、行政、财政大权,俨然是三个封建割据的独立王国。
三藩势力膨胀迅速,给清王朝统治者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国家面临分裂割据的危险。从军事上看,三藩拥兵自重,随时都可能爆发武装叛乱。从经济上看,三藩扩军备战,相当数量的粮和银要由清政府提供,给清政府财政带来巨大困难。仅顺治十七年(1660),政府供给三藩的军饷达2900余万两,天下财富半耗于三藩。从政治上看,三藩盘踞之后,各自为政,自成一体,清政府的政策、法令不能贯彻执行。三藩势力不撤除,总有一天要酿成大祸。
康熙皇帝是不允许让皇权落榜的,更不允许国家分裂。康熙十二年(1673)三月,尚可喜打算回辽东养老,并要求将王位传给儿子尚之信。尚可喜的请求正中康熙的心怀,他立即同样尚可喜回辽东养老,但不同意尚之信继续留镇广东,决定撤藩,这对吴三桂、耿精忠是个极大的打击。他们为了试探康熙帝对他们的态度,上疏请求撤藩,同时积极进行叛乱准备。
康熙帝早有撤藩的准备,现在他们既然主动请求,他就顺水推舟同意撤藩。但他认为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必须统一思想,慎重行事。康熙帝就召集大臣讨论这件事,但多数大臣被三藩势力吓破了胆,甚至连康熙的亲信索额图也主张“不烦用兵,抚之自定”。只有户部尚书明珠、刑部尚书莫洛等少数大臣主张撤藩。康熙帝也对三藩的野心看得十分清楚,他认为撤藩时机已到,所以立即批准撤藩。
撤藩令一下,吴三桂狗急跳墙,于当年十一月,杀云南巡抚朱国治,公开举兵叛乱。并向尚之信、耿精忠所统治的地区檄文,指斥清朝“窃我先朝神器,变我中国冠裳”,声称叛乱是为了“共举大明之文物,悉还中华之乾坤”,扯起了“反清复明”的破旗。吴三桂真是恬不知耻,“窃我先朝神器”的清兵,正是他这个民族的败类引进山海关的。吴三桂分兵两路,东略贵州、湖南,北攻四川、陕西,妄图给清政府造成措手不及的被动局面,达到分裂割据的目的。
接着耿精忠、尚之信以及吴三桂在各地的党羽先后叛乱,叛乱波及11个省,叛军在军事上取得暂时的优势。消息传到北京后,康熙帝力排众议,决定武力平叛,并杀死了吴三桂在北京的儿子和孙子。
吴三桂叛乱之初,清政府措手不及,暴露了许多方面的严重问题,满清八旗兵战斗力不强的弱点更为明显。八旗兵入关已经三十年,在优裕的生活中磨损了锐气,已经没有了当初勇敢善战、凌厉无比的气概,新一代带兵的王公贝勒生长在安乐之中,没有指挥的实战经验,所以战斗屡次失利,清军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之中。
康熙帝面对战争的不利形势,调度全局,谨慎从事。在策略上采取剿抚并用,瓦解三藩营垒的方针,把打击重点放在了吴三桂的身上。康熙下令停止撤耿精忠、尚之信的藩,凡归顺的叛军,“即与保全,恩养安插”。1676年,陕西叛将王辅臣降,康熙表示“往事一概不究”。王辅臣降,“贼党解散,全秦悉定”,三藩集团土崩瓦解。以后,尚之信、耿精忠也先后放下武器,向清朝投降,叛军优势逐渐消失。为了弥补八旗兵战斗力不强的弱点,康熙帝大胆重用忠于清王朝的汉军绿营将领。如:张勇、赵良栋、王进宝、姚启圣等都被破格提拔,安置在前线的重要岗位上。
由于康熙帝策略正确,调度合理,加上新提拔的将领努力奋战,经过两年多的战斗,于康熙十五年(1676)年夏,战场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由被动挨打变成主动出击。东西两个战场捷报频传,叛军不是投降就是被歼灭,收回了大片土地。于是,康熙决定,集中优势兵力,围攻吴三桂盘踞的湖南和云南两地。
康熙调兵遣将,赶造大炮,每日军报三四百疏,手批口谕,亲自指挥。清军从各地云集湖南、湖北和江西一带,不断地派遣被俘人员向前线叛军劝降,加强政治攻势。这时,吴三桂统治区内,政治、经济危机日益严重,米一石价五六两银,盐价三四百钱一斤,征催拉夫,民怨四起。可是,年已74岁的吴三桂在死前,还想尝尝做皇帝的滋味。1678年春天,吴三桂在湖南衡州(衡阳市)称帝,并企图以大封百官来稳住阵营,鼓舞士气。但他仅仅只做了几个月的皇帝,就于秋天死去。他的孙子吴世藩急忙带着吴三桂的棺材逃回昆明。
1678年,清军收复湖南,次年收复四川。1681年,清军从湖南、广西、四川三路发兵,入云南包围昆明。叛军继续负隅顽抗,在昆明城外,挖了三道城壕,以阻止清军进攻。九月,赵良栋带领绿营兵抵达昆明,他们奋勇作战,直逼城下,城内弹尽粮绝,一片混乱。南门叛军开城投降,吴世藩见大势已去,服毒自杀。
历时八年的三藩叛乱彻底失败。罪大恶极的吴三桂虽然已经死去,康熙帝仍下令将他的尸骨砍成几段,传送各省示众。
平定三藩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其原因除了康熙帝采取的策略比较正确之外,根本的一条就是制造分裂不得人心,违背了全国人民的意志,遭到各族人民的坚决反对,三藩叛乱的可耻失败,是历史的必然结果。康熙帝平定三藩叛乱,顺应了历史的潮流,符合人民的愿望,为国家的统一做出了重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