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黄海,有古磐,其阔三百,高直斗人,常有渔者收梭起式,游人匆忙。有蓍龟蹒覆,冬雪夏雷不动,久立千年。时旅者至,求其定性,曰:“大学微言:知止而后有定,止者定者,如何为也?欲取于经,條提燥性。”无言,三日而旅者去,其间躁动颠簸,磐望月而叹:“我所以止定者,以其无身也,及其有身也,又不足以戒而定矣。”
人之稳健,其心若磐,非由他也,是以有定,或于崩裂,或于把握,或于少思少知,是而无惧。吾从学久矣,然心囷囷困困,时忧天下兴亡,于此,实实过矣。余尝起兴做歌,声疾千里,百口而传,虽然,猶有不着我意者,余亦有疑惑难解,而强为之容之顽态也。古学日衰,人心渐浮,蓬蒿之处,何以居人?余尝惜于屈子华发弃身,而今谈人之亡而不知也。人之不人,虽魂猶死,魄可怜在,未尝不叹息痛恨也。
嗟夫!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太史公之感而后生之所学也,体疲躬耕,心界无疆。子安赋序,滕王阁著:“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虽然,难越关山,亦悯失路之人;相逢萍水,亦当他乡新识。结以良缘,因以为善。
戊戌年五月十二 未时作记
皇氏三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