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时候的暑假,奶奶下午总是出门打牌,爷爷总要睡午觉。当我终于费尽心机把爷爷闹腾醒之后,我们爷孙俩儿总是喜欢在阳光落一落的三四点钟上河去玩儿。爷爷会给我做一个钓鱼竿,把一节小细竹子的头上拴上一根白绳,顶上挂一根磨尖头的别针。我们从花坛里翻出几条蚯蚓放在小罐儿里,然后拿一个玻璃罐头瓶,预备盛我的“战利品”。其实,忙活了好久,从来也没有逮着一条小鱼,但那真是爷孙儿俩的幸福时光。
初夏的小河边儿很凉爽,如果嫌晒,可以坐在一大蓬芦蒿旁边,可以挡住斜阳,爷爷总是坐在浅滩的地方等我,而我就站在河里玩儿水。河水好干净,能一眼望到底儿,往石头缝下面找找,能看到灰黑色指头大小的细长小鱼鱼。它们特别机敏,看似一动不动,会突然就调头游开,让我手脚并用,剁出一溜儿水花儿也逮不住一条小鱼。
我往往不服气,总是折腾出一脸汗,又拉着爷爷来帮我逮小鱼儿。他一般只坐在河边,不愿下水。但谁能熬过我的“磨”功?过一会儿,被闹腾得受不了的胖胖的爷爷就只得下河给我捞鱼。他拿着我那玻璃罐头瓶,看准了倒扣进去,虽然这一招看上去很厉害,但小鱼身材纤细,太过机敏,虽然水并不深,有时候玻璃瓶还刚进水面,小鱼儿就跑开啦。那些不开眼偶尔被逮着了的小鱼,大概也许正好在走神儿。
河水清凉,泡得脚丫儿好舒服,一会儿就能看到脚“胖”了一圈儿,还发白,脚丫儿或手指头从水里拿出来时还起了好多皱纹,让童年的我惊奇不已。
太阳再斜一些,爷爷就要喊我回家了,他还要做晚饭。我会拿着偶得的一条鱼,高高兴兴的捧着玻璃罐头瓶回家,把那些发呆走神儿的小鱼放进奶奶的金鱼缸。接下来,我可得操心了,奶奶那个心爱的大猫咪可不能靠近大金鱼缸,要不它太坏,会抓鱼吃的。
写到这儿我才觉得,我是多么怀念童年时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