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过了二十五,就跟姑娘二字脱节了”
“然二十六岁的女人,还能大方的被叫姑娘”
1
近些年来,对于年龄,我总是有点莫名的逃避。旁人问我多大了,我压低了声音说,90的。没有一丝的欢呼雀跃,反倒夹杂着一种岁月流逝的伤感。
“90年的呀,你26岁了。”问的人,放大了声音说着,很是惊讶。
“哪有,本姑娘过生日,是农历九月的,算起来还有好几个月才到26岁呢。”我仰着头,调皮的一笑,“这不过26岁生日,就当我25了,哈哈”,有点厚脸皮,总是想着法子把自己往小了说。
我不太敢去承认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总觉得这个年龄的女人有点尴尬。旁人会不断的问你,“结婚了吗”、“有孩子吗”、“准备结婚吗”,每次我都是匆匆带过,不愿去面对这个现实。
能晚一天就晚一天,干嘛要算人家已经二十六岁了呢?想想真是可笑,无论我怎么嘴硬不想承认,岁月无声的钟都敲响了。
在今天,有着一点的小兴奋,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26岁了。一个对于女人来说,开始奔向三十岁的年纪。
给老妈打电话,颇为打趣的说:“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不。”
老妈爽朗地笑着:“你生日呀,你以为我能忘。”
我有点尴尬的笑了,又有哪个母亲能忘掉自己亲身女儿的生日?我是很逗比的,这每逢到了生日,总是故意忍着不提醒妈妈,我好想试探试探她记不记得我生日。可是每次都是我输了,“我压根就不是个称职的玩家”,每逢那一天到了,就不自觉把头抬得高高的,假装皮笑肉不笑,跟妈打电话:“妈,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而今天老妈比往年多说了一句话:“是个大姑娘了,也该结婚了。”
我匆匆挂了电话,颇有点黯然神伤,“原,竟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2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开始屏气凝神的思考:“草,都二十多年了,这么多年生日你都是咋过的。”想破了脑袋,枉费了我这么好的记性,压根没想出来。
终于意识到,人为什么要过生日了。倘若是每天都过的那么平凡,没有什么出彩,你又会记得哪一天呢?人总是这样,对于同类化的事情总是模糊,而特别的才是最能记住的。
想来,这过生日是为了纪念。一个标杆,象征着美好的日子。那可是,多少年前,你有了生命的日子。也就是那天起,这世界多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你。
而当我的思绪穿过模糊的记忆,去寻觅到的那特殊的一天,竟都是谁谁送了我什么?而没有特殊礼物的日子,我死活都想不起那一天是怎么过的。人的记忆总是这么脆弱,记性好,也是支离破碎的。
◦ 2005年,十五岁生日,颇为要好的哥们生平第一次发了疯给我过起了生日。女人的第六感,总是莫名的精准。那个下午,我感觉他会来,等了好几个小时,没什么踪影。待到落日的余晖全都散尽了,天渐渐黑了起来,他,却来了。打从那一天开始,就再也不曾忘记。
想来到今日,和他认识已经十三年了。这不管飘到了哪里,即便我从不提醒他,每逢这一天,那个和我同岁的大男孩,总会发来消息:“嗨,今天你生日。”那一瞬间,我颇为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十三年了,又有什么情义能经受得住岁月的考验。这哥们总是让我老泪纵横了一把,一大茶缸子眼泪飞溅。
“你要记得,这结婚了,别忘了提前通知。我事先把时间空出来。”傻傻的应着,暗自思量,也是和他最好的结局。
曾经青春浪漫的岁月里,日记本里也全是他的踪影,我也颇为稚嫩的以为自己曾经喜欢过他。浑浑噩噩的思念过,当什么都清楚了,我们还是要好的哥们,和先前一样。
有不少读者问过我,怎么去忘掉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你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而他虽在你心里的某个地方,但已然不重要了。
◦ 2012年,二十二岁生日。我和现在的男友还是网恋的状态,也不曾见过面。那个被我调侃唤作“大叔”的男人,竟也可以搞起了小浪漫。即便是相距十万八千里,他从不曾见过我。
“YIBAO,待会呢,会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就放心了去哈。”乌鲁木齐的天气有点微微冷,我穿了厚衣裳出去。
“这个,是你的。”一个很和善的大姐,把东西交给我。我有点兴奋,压制着小鸟般的欢悦。匆忙回图书馆收拾了东西,拿着礼物回宿舍。
异地恋的情侣,最害怕的是来自旁人无孔不入的刺激。我一直都谈着一个颇为虚幻的爱情,还要说着谎话,编织着“十八岁那年,我和他火车站相遇的情形”。打着“似曾相识”的幌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跟他,从来不认识。所谓美丽的谎言,我不想被室友当着面调侃,自卑心作祟,那个年代,谁会接受网恋呢?
岁月很是悠长,事事也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二十三岁的生日,我在厦门,说服了妈妈辞掉杭州的工作直奔他而来。
网恋从虚幻奔现的最快方法是见一面,而结束异地的方法只有一个,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牺牲。
这一晃,竟也有了四个年头。二十三岁、二十四岁、二十五岁、二十六岁,我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也渐渐成熟了起来。
这过生日,还是得送礼物,不然哪会记得这么清楚,哈哈。
3
女人的青春在常人眼中,短暂如昙花一现。我们内心里,都是那个怕老的小姑娘。想留住青春貌美,奈何鱼尾纹不吝啬到了眼角。
大三时,宿舍一个很是讲究的姑娘,拿着眼霜,每天都往眼上擦擦擦。嘴里叹息着,“都说女人二十五岁前是不用保养的,都是错的,你看,我都有鱼尾纹了”,伴着一脸的哀怨,再三警告我们要提前擦眼霜。
女人怕老,也更是觉得问年纪很是尴尬。但还是会有人笑嘻嘻地说着:“冒昧的问下,姑娘芳龄。”好玩的姑娘们,娇羞一笑:“人家才十八,永远十八。”
十八岁是一个姑娘刚刚长开的年纪,如鲜花绚烂,青春而欲语含羞。
想来也是惭愧,这都奔三了,痘痘还时不时来犯。痘痘呀,你再怎么不舍得本姑娘,也得眼睁睁接受这个现实,时间,是没有办法能留得住的。一年年混沌,一岁岁精致,哪个少女不是成了熟女的样子。
我对容颜的老去,倒也没那么在乎。这化妆桌上的保养品,就能看出一个女人的品味。奈何我是最吝啬的:香奈儿粉饼一个,用了两年,还剩半盒;口红三只,一个个被我丢弃在了冰箱里;百雀羚的护肤品,我为了治痘痘,已经好久不用;眼线笔一支;眉笔一个。我是从不买睫毛膏的,发着脾气买了一根,愣是全干了。从来没用过假睫毛,从不知眼影为何物?
我这个丝毫不精致的懒女人,把时间全都花在了写作、旅行、看书。皮囊怎么能青春永驻,与之相比,倒不如提高自己的思想。
没错,我是个“抠门姑娘”。寥寥无几的个位数奢侈品,包包不超过五百块,衣服对于我个人而言,穿着舒服就行了。
买东西不一定是贵的,但绝对是最特别的。我会淘那种特别的小饰品,不常见的民族花纹。只要是没见过的东西,都喜欢买来留着。
有个毒鸡汤:说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而大多数女人都理解成了物质上,我要去买买买。而思想上的提升,大都为我们所忽略了。
4
女人二十六了,这再找工作也就尴尬了。
六月份,我任性的辞了职。在孑然一身的状态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不是他人的妻,趁着大好的时光,随性自然的走了那么一场。
可是旅行,它并不能真的改变什么?没有谁喜欢漫无目的的浪里天涯,你总得停下来。停下你的脚步,方能发现岁月无声的美丽。
一个半月的放任自流,我还是回来了。“要工作吗?”我考虑了很久,自以为潇洒走了一回,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了。
然我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不再逃避,解决和男友的矛盾,决定好好的在一起。我是个胆小的姑娘,一遇事,就逃之夭夭。
想着去找工作,接到了两家还算大公司的面试。“你90年的啊,这也该结婚了吧。”我是个实诚的姑娘,说了句:“嗯,快了。”
“你很优秀,而我们承受不了‘你要生孩子’的风险。”
听了这句话,我才知二十六岁是多么尴尬的一个年纪。原来,这女人一过了二十五,最好不要再任性的跳槽了。要是结了婚,不多时要了孩子,休产假半年,也甚少有公司会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没什么关系,我要靠自己走出来,我想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场”,打定了主意,我继续坚持写作。
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难得发现了自己的爱好。这往后的每一天,我会继续写着走心不走情的文章,写到你和我相识,来一场文字的共鸣。
5
丰子恺说过,“你若爱,生活哪里都可爱。你若恨,生活哪里都可恨。你若感恩,处处可感恩。你若成长,事事可成长。不是世界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这个世界。既然无处可躲,不如傻乐。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
我庆幸自己在二十六岁的年纪里,选择了写作。每天三四个小时的独处,遨游在文字里,忘记了这纷繁复杂的世界。
我要将这生活的美好全都记录在了文字里,遇见的那些人,最平凡的情感,最动听的声音,最为完美的邂逅。
二十六岁了,这个颇为尴尬的年纪里,我固执的选择了文字。
总有一天会有点成效吧,当全世界都充满了爱,我用心写出的文字,能陪伴每一个陌生朋友的心灵,也是很难得的一件幸事。
人都是怕忘记的,也会想着法子纪念。
我还记得二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是妈妈没日没夜捡棉花换来的笔记本电脑。她瞒着我,说想给个惊喜。偷偷把钱打给了二姐,让她买了送我。也是那台电脑,让我开始了写作,我写日记,少女怀春的愁绪。
六年,它早已退下,而我仍坚持着写作向前。今天日子很特殊,有了4000多位朋友和我在一起。许个愿,倘若有幸,三十岁之前,出本书吧。
而现在,满怀深情的对自己说一句,“姑娘,你26岁了,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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