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父母亲的约,特意收拾地头面光鲜,明媚照人地给二老看。看我活得好开心。
我不愿意父母亲特意挂牵我。我愿意所有人都忘记我。尤其每逢佳节时。那种牵挂会让我极度地想躲起来,躲在黑夜里,一个人默默流泪。我想我是黑夜之子。我还不习惯被人牵挂。
我善隐忍,我善笑,我善任性和胡闹。我知道我即不温柔,也不贤慧。
可他们都小心地爱护着我,仿佛我是玻璃人。只有低了头往嘴里胡乱塞吃的。
母亲抚着我的发,疼惜地说让我留下来陪她过完节再走。说我自在外,从来就没和爹娘好好说会心里话。她说着就拭起眼。父亲轻声喝斥:“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你看你又来了!”赶紧给母亲夹菜,笑嘻嘻地说哪有出过嫁的女儿回娘家过节的?
嫂嫂不以为然,说现在不讲究这个了。笑说我越活越倒退,远不如年轻时洒脱。
也许是吧。
哥哥嫂嫂故意说些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给我听。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有那么脆弱吗?
话到后来,又回到使我沉默的事情上去。
那人进来,和所有人打招呼。原来是我的鸿门宴。
恶意地吃像给他看,我不淑女。父亲皱了眉,我只当看不见。
瞅那人出去,找个借口跟了上去。超过他,挡在他面前,给他壹仟块钱。嫂子说这包间是那人定下的。他收了钱,我也放心了。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他们唱歌。我在角落听。一心想有谁的电话打进来,我好找借口离开。
到后,哥哥硬塞给我麦,醉醺醺地一定要我唱歌。
只有唱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
三环路上车辆往来。遇红灯驻停时,一片冷红。像不温的火。抗拒着人。
忽然湿了眼。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