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这本书是《雪国》和《湖》的合订本,耐着性子看完了《湖》,说句实在话,还是不喜欢,尽管《湖》的故事性很强烈,可能我真的不适合读川端康成的作品。
合上书,心头不禁涌起一句俗语——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文中的男主银平就是一个既可怜又可恨之人,他是个有跟踪貌美女性癖好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现在人们眼中的那些喜欢尾行漂亮姑娘的痴汉。
《湖》描写了银平的三次尾行经历,分别是他的学生久子、美丽动人却在一个老人的包养下流失青春的女人宫子、恋爱中的少女。
银平的父亲家境贫寒,却娶了出身名门的母亲,生下了银平,银平有一双和父亲一样奇丑无比的脚,类似猿猴。银平十一岁,父亲在母亲故乡的湖里莫名其妙地淹死了,随后母亲带着他返回了故乡。银平在东京求学时,母亲患病致死,他成了命运的弃儿。
故事就从银平在澡堂洗澡说起,他向洗澡女讲述自己跟踪宫子,被宫子用装了20万元钱的包砸到,拿到钱的银平据为己有。
银平一边洗脚一边回忆了自己的爱情故事。在母亲的故乡,喜欢上了表姐弥生;参加完二战回来的银平,成了国文老师,和学生久子相爱,被人举报,遭到学校开除,久子也另嫁他人;后来,他又尾随水野的女朋友町枝。
初看此人,觉得这是一个猥琐者。因为自身的丑陋,自卑屈辱 ,确喜欢追求年轻美貌的女性,希望凭借复杂而荒诞的感情,治愈自己。然而总是事与愿违,第一次尾随久子后,就被“马路天使”跟踪;捕萤会回来后,被一个逢场作戏的贫穷娼妇跟踪,并一同喝酒;被一个幻觉中自己抛弃的也许是自己的婴儿追踪。臆想美好,却是自以为的“丑”纷沓至来。
结局银平拒绝了娼妇,回到了出租屋,脱下了袜子,只见脚脖子有点红肿了,他还是得面对自己丑陋的双脚。
也许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问题,脚穿在鞋袜里,无须展览给他人看,管他美与丑。再不济,还可以整容,脸都可以整成自己喜欢的明星,何况脚。
然而川端康成幼时的遭遇,亲人的相继去世,表兄送他一个“参加葬礼的名人”之绰号,表嫂表妹甚至说川端的“衣服全是坟墓的味儿”,送他一个“殡仪馆先生”的雅号,此等痛苦悲伤逆流成河。我们还是多少能在银平的身上窥视到作者内心的苦闷,所以银平渴望美追求美却总是得到丑的这一矛盾,是无法解决的,因为年老的川端康成自己都解决不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关键看我们如何定义美。如若银平好好当他的国文老师,在教学上有所建树,那是一种大美;如若银平游山玩水,蓝天碧海,白云悠悠 ,可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岂不是一种睿智的美;如若银平,能够致力于救助和自己一样遭遇不幸的人,那更是一种温暖有爱之美……太多的如若,可惜我不是川端康成,只能用现代人的眼光,评判这个可怜又可恨的银平。
小说终归是小说,生活中我们还是得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一颗感受美的心,一双创造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