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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青石湾
116、塌方事故
又是一个知青“逢十学习”的日子,这天没有太阳,天气说晴不晴,说阴不阴。
吃过早饭,同学们聚到一起,知青组长找来了最新的报纸,组织大家学习。
一篇报纸还没读完,就听到硷畔上传来二快快仓惶的呼救声:“快来人!坝上塌方,压住人了。”
二快快破门而入,只见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同学们大惊,不问青红皂白,立刻冲出窑洞,朝着坝上的方向飞跑。
大伙们很快奔到了坝上,这时被埋住的人已经刨了出来,是队里的玉玲姑娘,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知青曹明第一个冲到玉玲身旁,俯下身子,直接就给玉玲做起人工呼吸。
林晓芬与其他同学被吓得手足无措,不知这会自己应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只能是围在一旁,静静等待奇迹的发生。
估计同学们这时的心态都是一的样,都在盼望人工呼吸奏效,玉玲能够缓过劲来。
可是好一阵子过去了,不见玉玲有何反应,直到作人工呼吸的同学直起了身子,他垂着头,闷声说了句:“没救了。”
玉玲仍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她还不到20岁,正值妙龄,平时脸色面若桃花。
可今天,没有太阳的天空发着白晃晃的光,这种白光打在玉玲的脸上,她的脸一片死灰,煞白。
出事那会,坝上只有四个人,刘来队长这会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他低着头,圪蹴在架子车轱辘旁,嘴里叼着个空旱烟锅,嘴巴一张一张。
紧接着,队干部来了,社员们也来了,几个人把玉玲抬上了架子车,拉回村里。
玉玲娘接到死讯,放声哭嚎,她的哭叫声是那样的凄惨,散落的头发被泪水打湿,粘在脸上。
她端直来到赵书记家,一边哭叫,一边用双手拍打着书记家的门窗,窗户纸都被打烂了,她喊叫说是书记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书记的家人关着门,无论是书记婆姨,儿子,孙子都一声不吭,任由玉玲娘哭闹。
书记在玉玲家给玉玲的爹做工作,让他把自己婆姨劝回去,书记的意思是,玉玲娘这个样,太伤身子了,咱还有三个儿子,日子还得过,不能不管不顾的难过。
玉玲的爹坐在炕角上,像一尊泥胎,面无表情,泪水从眼角不停地溢出,书记的话他什么也没听到。
玉玲的三个弟弟,也被眼前的事吓得不再闹腾,都乖乖地蜷在了后炕的圪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