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偶尔点开第四季《奇葩说》的最后一集,主题是成长。其中罗振宇在最后的辩论中有一段话,让我久久回味。这段话的大意是:人在少年时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主观世界,然后当人走上社会时,会发现自己的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之间有一条沟。人掉进沟里是挫折,从沟里爬出来是成长。人在掉进沟里后,原本的主观世界破碎,然后融合了客观世界的内容,再次重建,从而使人的主观世界变得更大。
罗振宇想说的是成长无所谓好与坏,但是成长是这么一个逼迫人获取很多原本没有希望去获取的东西,并且变为己有。说白了就是人要学会去适应这个事件,不管愿不愿意,人都会有这样的过程。
看完这段,心中对罗振宇尤为佩服,因为他道出了成长的真意。
下午看完《北鸢》第五章,却又觉得罗振宇老师的这段话还需要一定的补充。
《北鸢》的第五章讲述的是主人公卢文笙独自远行到天津求学的经历。正是他初为少年,主观世界已然形成,初踏社会的过程。也正是他经历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那条沟的时候。
只是这条沟也过深了些,因为那时的客观世界过于残酷。
那段岁月,他从别人身上学会了很多,见识了很多。但是也正是这段时间的各种见闻和经历,让他最终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革命,对于一个个人来说是否真的是从沟里爬出来呢?恐怕并不是,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万劫不复,意味着死亡。所以文笙的选择算不算是成长呢?
那个年代多少类似文笙的年轻人毅然决然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走上了反日保家的道路。这些人都不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吗?这些人都不懂得如何成长吗?
当然不是。
在那个年代,成长不仅仅是爬出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那条沟那么简单。因为主管世界与客观世界之间还有一种叫做民族大义的东西。
罗振宇老师说的也没错,但是要有个前缀:和平年代。和平年代更注重个人的成长历程,主观世界中不能适应这个社会的东西该放弃的放弃,这个客观世界内必须要掌握的内容该学习学习,这样人才能成长。成长也是适应客观世界的一个过程。
但是在战争年代,成长这个词本身也是比较奢侈的东西。因为抗争本身就是不妥协,逆来顺受在和平年代叫圆滑,在战争年代就是叛国,就是没有骨气。
但凡有血性的人们在战争年代只能选择站起来与入侵者抗争,不管这种抗争会不会在那条沟里越陷越深,甚至丢弃性命,为了心中的执念,一生无悔。
这是客观世界过于强大造成的,这个时候的主观世界只能拼着信念与客观世界对拼,努力去改变这个客观世界。
当今世界也有这样一部分拒绝成长,坚持本心与客观世界相争的人,他们立志要改变这个世界,然后他们中的部分人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佼佼者。
更多的人不断地破碎自己的主观世界,然后混杂了客观世界的东西重建主观世界,这就是芸芸众生。
不论是哪种人,不论是哪个年代,也不论个人最后官居多高,钱赚多少,随波逐流也好,与世抗争也罢,人老了,成长了终究还是会羡慕少年的纯真。不论是谁,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抛弃一些老了之后会认为无比尊贵的东西。
这叫成长的代价。
这就像听李晓东唱《消愁》和毛不易唱《消愁》完全是两个味道。能听懂李晓东那娓娓道来歌声里的味道的人应都是上了年纪已经成长的人了吧。
《北鸢》的作者虽未老,却像李晓东那样老练,在行云流水般的文字里,让人偏生读出沧桑感,和那种成长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