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下山,气温立刻下降”导游这样说。“巴音布鲁克的早晨,穿羽绒服还觉得冷”。到过巴音布鲁克的朋友这样说。晨起,并没感到传说中的冷,果断将羽绒服扔进垃圾桶。多数人穿着薄羽绒或棉衣走出酒店。
早8点,晨露沾衣,空气透着丝丝凉意,太阳“犹抱琵琶半遮面”,大巴缓缓右转驶入独库公路。传说中的独库公路横亘崇山峻岭,穿越深山峡谷,是世界上最美的公路,可惜我们的车子只经过一小段。不久,即见前方一小车车队迤逦而行,尾灯双闪。我们推测这些车子是自驾游,后面两辆车子的牌照是广东。自驾游的群里有来自全国各省的人,无论吃饭住宿都方便多了。开都河一路弯弯曲曲,向远方延伸。传说流经巴音布鲁克的河是《西游记》中的通天河,有一千多个弯,巴音布鲁克草原就是以九曲十八弯闻名于世。河水四处漫开,形成河滩湿地,湿地碧草萋萋。成群的黑头羊有的已经早起在河滩上吃草了,有的还圈在细木棒围成的羊圈里,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或睡或立。羊圈外面,或蹲或卧着一两只狗。这狗应该是牧羊犬了吧。“牧羊犬先要战胜头羊,才能带领羊群。”“夜,牧羊犬在外面守卫羊圈,防止狼群偷袭,一只牧羊犬能对付几头狼吧?”“睡在帐篷里的主人听到狗吠会持枪赶走狼群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推断羊群如何在草原度过一个个黑夜。远山草甸如画,线条分明,色彩明丽,不似喀拉峻草原的柔和,倒似名画家的直线勾勒。
车子一路向东,似乎在不断爬坡,前方出现一群群牦牛。它们有的黑色,有的白色,有的白底上画了些黑圆点。坐在车上,远远望去,这里的牦牛显得有点廋。没有传说中高大健壮的身板,恐是有负“高原之舟“的美誉。试想牦牛周身被长长的绒毛覆盖,抗寒能力秒杀牛族群雄,应是生活在高海拔地区。指南针app测试显示这里海拔3300多米。牦牛进餐的草地很薄,羊皮一样,草皮下面砾石黄沙历历显现。而牦牛和黑头羊正像草皮下的砾石一样多,这正是这里生态退化的罪魁祸首吧。几个牧民一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大袋子,一手从草地上捡拾东西放进袋里。他们在草地上寻找什么呢?蘑菇?牛羊粪?还是宝石?这些地方,是我们今日行程经过的高点了,此后,一路东向下坡,而植被也越来越少。。
中午,泊车谷地小镇,休憩,进餐。没有看到小镇的路标,也没有定位小镇的位置,不知道小镇的名字了。公路穿过小镇的中间,两侧各有一排房子,多是一层的,其中一侧临河建屋。这些房子似乎都是店铺,小镇的人们似乎都在做生意,最多的是饭店,水果店,轮胎店。我们6人团进入一家维吾尔族的面馆,这是我们12天行程见到的唯一一家维吾尔族店。要了二份丁丁面,二份揪面,二份酸汤。顾名思义,丁丁面就是将长长的面条切成短短的面丁,这在之前我们已经吃过一次了,却不知揪面为何物,更不知酸汤里放了哪些宝物。上来揪面的一刻,我们不约而同地动筷撩起面条,看到的只是手指一样长手指一样宽的短短的面条,和着些番茄之类的,大概是用手揪断面条放到锅里而称为揪面吧。酸汤里面又有些什么呢?羊肉、番茄、菜叶等调和成的什锦汤。无论是吃了丁丁面、揪面,还是酸汤,都需要干粮来补充能量了。
我们恰在讨论河谷地带可以种些什么的时候,竟看到路边菜地,一颗颗小菜笔直成行,行行成畦。我以为这里的地里砾石极多,种植农作物很是不易,只是小河为当地提供了便利的灌溉条件。“你家的田地最初也有很多石头的,只是你的祖先就已经把石头拣扔了。”“种植小菜的人一定就住在旁边吧。”话音刚落,一排矮屋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坐车一个上午,就看到一个带状小镇和附近几间小屋。
从巴音布鲁克所在的和静县经和硕县到托克逊县,海拔从2600多米爬到3300多米后一路下坡,降到1000多米。托克逊县城以东,路上看不到一丝绿意,全是光秃秃的连绵起伏的褐色山峦,高处岩石嶙峋,低处沟壑纵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是这一带自然景观的真实写照。导游说当地人把这种地形地貌叫做干沟,又叫做陆地旱海。这里降水极为稀少,可今天却乌云压顶,老天爷作出一副下大雨的姿态给我们看,然而终究还是辜负了一车人的期望,只飘落几粒雨滴。导游称赞:你们给吐鲁番带来了降水,给干旱的吐鲁番人民带来福音。难道我们大伙就像耶稣。
看到“吐鲁番”出口路牌后,车子 出高速转入312国道。与先前不同的是,这里地势平坦,地表也是褐色的沙石。路旁种着小片矮松,也是颗颗对齐,如列队的士兵。树旁有几根墨黑小管铺着,绿化经验丰富的”千里眼“说:“滴灌”。这种起源于中东弹丸小国以色列的灌溉方法,最初为一个农民发明。这位农民偶然发现水管漏水处得到水滴滋润的庄稼活得好好的,而其它的苗子已经被太阳晒干了。稍后,停车,方便。出大巴,劲风裹挟着腾腾热气扑面而来,仿佛瞬间置身汗蒸房。此时,21点零,日斜。查阅天气显示,今日吐鲁番的最高气温43度。传说中的吐鲁番气温高,被誉为火州,风力大,被誉为为风库。
22点左右,车子进入吐鲁番城。城市的路灯像一串串葡萄悬挂在柱子上,色彩斑斓。路边偶有几辆警车逡巡。大巴进城同样需要安检,只是比较简单了。入住宾馆也是需要刷脸刷身份证,随身行李包也需要过安检机扫描。今日入住的酒店房灯自动开启自动熄灭。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