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奶
大概是前段日子过于疲惫，工作强度大，昨晚熬夜又睡得晚。当六点钟的闹钟响起时，张山恍惚间半睡半醒之间，他起身想起床，却发觉头却异常沉重，他想起身，却没能如愿，接着便昏沉睡去。
大概8点钟的时候，郭大海打来电话，张山从沉睡中苏醒，拿起手机：“喂？”
“老大，你在哪呢？”
“……我在家里……”
“今天还去东平县吗？”
“当然去，先等会联系你……”张山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觉得头仍还有些沉重，强打精神，匆忙起身洗漱。莫莉和蕾蕾早已出了家门，厨房里给张山留的饭菜还在锅里热着。
匆匆吃过早饭，张山与郭大海便驱车向东平县黑加工厂进发。制假奶的黑加工厂位于东平县城郊区六公里外，处在道路的一旁，此处四周人烟荒芜，除了大片绿油油的麦田、菜地外，零星的有些农民在地里忙碌着。
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黑加工厂所在的宅院，以前曾是一个良种农业合作社，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合作社不再经营，宅院四面全用红砖垒砌，足有五米多高，绿色铁皮大门更是密不透风，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调查、取证很困难。另外，听说以前合作社的法人叫雷涛，也是这所宅院的所有者。
张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尽管头还有些沉重，但仍强打起精神。远远望去，几乎能看到黑加工厂的时候，张山说：“大海，你先把车停在这里隐藏起来。先在车里等着，我进去暗拍，很快就会出来。”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不行，听我的。一般情况下他们不敢怎么样，就怕万一他们狗急跳墙。10点半的时候，我没出来，你就报警。”
“这……”郭大海有些不放心，怕张山会遇到危险。
“没事，你在这儿等着。”张山拍拍他的肩膀。
张山走下了车，郭大海急忙问，“有事儿及时打电话，针孔摄像头开了吗？”
“开着呢，放心吧。”
四面无风，身处旷野之中，周围出奇的安静。张山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才在乡间的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
越走进那所宅院，越能闻到一丝丝奶腥味儿。张山停在绿色大门前，抬起胳膊拍了拍门，敲门声在旷野中显得格外响亮。他无意中看到头顶上方，有一个摄像头闪烁着红光。不一会，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问：
“谁呀？”
“谈生意的。”张山说。
绿色铁门上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门，里面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低着身子，看了一眼张山说：“谈生意？……”
“谈啥生意……”对方试探道。
“还有啥，当然是奶啦……”张山故作轻松说。
中年男子说：“你稍等一下……”“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小门。
张山下意识朝摄像头望了一眼，不一会儿中年男子大门前，开了小门问：“谁介绍你来的？”
“听一个朋友说的。”张山尽量不透露出任何信息，以防对方察觉。
对方开了门，门里面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奶腥味儿，院内右侧堆着像小山一样的杂乱的营养快线、爽歪歪、维维豆奶等各类饮料瓶子。
一排两层小楼，大部分门都在关闭着，只有最右边一个门在打开着。
中年男人重重地把门锁上，并用铁栓插住，上下打量着他：“你从哪里来？”
“武南市。”
“我说看起来面生的很。”
“你要什么？”
“先看看货。”
“跟我来。”
中年人领着他来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但仔细一看，窗户的位置是后来用砖头垒砌住的，很显然，这个房间原本是有窗户的。中年人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仅看到一个人半掩着把门，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张床。
对方伸了伸手，做出请进的动作。张山犹豫了一下，向里走去。当他一只脚刚踏进门里的时候，藏在门后的两个人一拥而上，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摁住了他。
“干啥啊……你们……你们……”张山大吼着。
中年人迅速冲了进去，带上房门，从地上捡起一捆麻绳，将他的两只胳膊反绑在身后，用一块儿破抹布揉成团堵住了他的嘴。
“干啥……装吧你……中年人猛地抬起脚踹在张山肚子上，喘息着说：“……一看你就不像买奶的……装他妈啥……”
张山一脚被踹倒在地，嘴里塞着抹布“……呜……呜……”地叫着，愤怒地盯着面前的三个人。
“二哥，外面还有一个。”一个小个子男人说。
“……他妈的，食药局这帮孙子，没完没了啦！月月上供，还他妈三天两头过来收保护费……”另一个刀疤脸的男子说。
“看来这地方不能呆了……把他手机收了……”中年男子命令道。
小个子男人在张山身上摸索着，从他棉袄内的口袋里搜出了手机，交给了中年男子。
“咱俩去，把外面那小子弄进来。”中年男子把手机装进裤袋儿，面露凶相对刀疤脸说，
“另外，通知雷老板，撤了……”中年男子向小个子说。他走出房间，来到院子角落，抄起一根钢管，藏在棉袄内。
刀疤脸在手机里叽哩哇啦地说完，收起手机，从旮旯里抄起一跟三角铁，紧随中年男人身后。
郭大海看到张山走进那所宅院里，一直没有出来，正有些焦急。远远地，他看到有两个人从院子里出来，但张山却不在其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悄悄从桑塔纳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铁扳手，揣在怀里，调整好针孔摄像头的位置，接着锁好车门，站在车前防备着。
中年男子与刀疤脸在约莫相距郭大海有几十步的距离时，二人内心有些惊颤，因为，站在他俩前方的郭大海高大、健硕，犹如一尊铁塔，两人不由自主地把手蜷缩在袖管里。
中年人站在郭大海五步开外，率先发话：“刚才那哥让你也过去。”刀疤脸则站在郭大海另一侧。
“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郭大海说。
“他不方便……”中年人说。
郭大海掏出手机，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朝棉袄里伸进去。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面前的两个人，电话通了，却没人接，他感到不妙。
“院子里不知是什么情况，千万不能跟着他们进去。张山说十点半如果他不出来的话，就打110报警，现在还不到十点二十分。打电话没有接，这说明他可能被这些人控制了。”郭大海大脑飞速运转，迅速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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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二届小说创作月参赛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