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襄阳的第三天早上起床,我感觉右眼有点刺痛,照镜子确认了一下,发现确实上眼皮有一点红肿。我暗暗指责自己:年纪大了就不要逞强熬夜,看,熬出问题了吧!思虑再三,我决定再睡个回笼觉,毕竟,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是睡觉解决不了的。一觉醒来,已经快十一点了,眼睛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转,所幸,也并没有加重。我判断了一下,可能和平时的熬夜肿眼皮差不多,也就不多在意了。
吃过午饭,拿出书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右眼就有点不受控制地流眼泪了。我继续采用睡觉疗法,可能眼睛太过疲倦,这一睡又是两个小时。不幸的是,这次醒来情况变得糟糕了,双眼皮完全被撑成了单眼皮,眼睛也被挤得只能睁开一个小缝。我对着镜子仔细研究了一番,觉得眼珠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能就是眼皮上火发炎。考虑到已经到了晚上,去医院也有点不太现实,我就在家里找了消炎去火的药,用湿毛巾捂了一会儿。可是,这一夜并不如我想象的好熬,眼睛又痛又痒,不停流眼泪,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早早就醒了,对着镜子一看,果然像我预想的那样糟糕,右眼已经完全睁不开了。我收拾收拾就去看医生去了。哦,中途还给我老妈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
幸运的是,医生的判断和我差不多,细菌感染引起的发炎。他乐观地跟我说,挂两天水就没事了。挂完水已经十一点多了,回来后,吃过饭已经快一点了。我决定偷懒一天就不要看书了,整个下午一直躺着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到了晚上,我好像感觉眼睛似乎没有那么痒。我乐观地认为,可能我明早起来,已经完全好了,那样的话,就不用大热天还往外跑了。
然而,我的美梦并没有成真。第二天起床一看,似乎比前一天更严重了,下眼皮也感觉肿肿的了。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医生误诊了。不过,挣扎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相信医生,把这一天的水挂完了再说。
这一次换了一位坐诊医生,他做了和上一位医生一样的判断,也认可了上一位医生的药方,不过,他说我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可能要再挂一到两天水。我觉得,误诊不太可能扎堆,就选择相信了。在挂水途中,老妈打了电话给我,我觉得左右就是消炎,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就否定了她过来看看的想法。
第三天起床的时候,我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妙了,似乎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照镜子一看,上眼皮确实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不确定是真的长的什么,还是发炎造成的。
这样,我又一次去了医院,医生这次告诉我是长了个什么东西(专业名词我听不懂),要挂两天水看能不能消下去,如果消不下去,可能要动手术割掉了。我当时突然就懵了。说实话,之前痛也好,痒也好,流眼泪也好,睁不开也好,我一点都没怕过。可是,这一刻我竟然想到,要是瞎了可怎么办!
恍恍惚惚,拿了药,挂了水,老妈又打电话来了。一听说我还在挂水,她有点着急了,我只能含糊地跟她说,是眼皮上长了个什么东西。老妈反倒突然松了口气,说,我知道是什么,我们这里叫长跳跳,就是不治自己也会好的。我虽然清楚并不是她说的,可也并没有反驳她。如果真的要手术,她是肯定得来的,现在没确定的时候,没必要让她担心。
下午回去后,我按照医生的嘱咐,不停用盐水敷眼睛,又期待又焦灼。
今天,也就是看病的第四天,我起床看了看眼睛,感觉肿似乎消下去了不少,但又生怕是错觉。出于鸵鸟心态,我上午一直拖着没去医院,一直到中午,对着镜子看了108遍以后,我才敢确定情况似乎确实好转一点了。
下午,我忐忑地来到医院,医生看了一下,说,还行,消下去一半了,应该不用手术了。
现在,我坐在输液室里,头上挂着三瓶吊瓶,上一个病人已经走了十分钟了,隔壁房间里,两个护士正在叽叽喳喳聊着闲话。我不知道当我完全好了以后,是会有一个人扛过来的自豪感,还是一个人扛过来的辛酸感!
不过,如果明早起床就完全好了,我会非常非常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