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尽的一座城


文/安安

最近几天,新闻客户端频繁刷到一则消息:汉中油菜花节将于三月底开幕。看到这个题目,突然想起了这座城市。仔细回忆,那是一座在我的人生历程中不可替代的城市。

那年九月,我从长途客车上下来,站在十字路口,环顾周围陈旧的房屋,低头看见的是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我丝毫不敢相信,我要在这样的城市待上四年。当时的我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座有些落后的城市,竟以它优美的山水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深深的吸引了我,当然,使我流连忘返的不仅仅是它的魅力,还有我存在它那里四年的记忆。

我游览汉中的第一个景点,是位于褒河水库上方的石门栈道,有人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典故就出于此,可我根本无暇去求证,我只被从山涧飞流直下的白色水瀑所吸引着,被葱郁险峻的山峰所吸引着,被幽绿的河水和河中漂浮的竹筏所吸引着。生长于黄土高原的我,第一次领略山清水秀的真正含义。



见识到汉中的油菜花海,还是在大二那年的春天,我爬上了位于勉县的那座定军山,站在山顶向下望去,满目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风一吹,就像金黄色的海浪一般层层起伏,一波接着一波最后消失在田埂处。下山后走进花海中,能闻到浓郁的油菜花香,头顶不断有蜜蜂“嗡嗡”作响,这时在路边的蜂农处去买蜂蜜,一定是纯正的油菜花蜜。

周末早上,来到学校北门外的石板老街,走过铺着灰色瓦片的木舛屋檐,在一家有些年代的早餐店坐下,要一碗热米皮和一碗菜豆腐,胜过多少豆浆油条。若是雨天打着伞走在那条老街,倒也像是走在江南古镇上一般,颇有些意境。



突然很想再回去吃一次汉中的火锅,早就听说汉中的褒河片片鱼非常有名,虽然不是吃货,但对于火锅却情有独钟。由于和四川省接壤,汉中的火锅倒是有几分川味,麻辣火锅与冰镇的啤酒倒是非常搭配。四年下来,对于汉中的各类火锅,来自味觉的记忆很是深刻。对于汉中的核桃馍,我是买的多,吃的少。刚开始我只知道这算是当地的特色,回家的时候便会带一些给朋友家人,自己却几乎没怎么吃过,直到有一次路过学校北门外做核桃馍的小店。那家小店的核桃馍只有在上午才会有卖,下午经常是歇业。那天我路过时突然被还烤在火炉中的核桃馍的香味所吸引,便买了一个当做早饭,没想到我咬了第一口之后就被那种酥软和来自核桃的香味所折服,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核桃馍是在刚出锅还热着的时候才最好吃。

四年里,我看过了汉江夜里的音乐喷泉;赏过了古汉台鲜艳的樱花,我去了佛坪县的熊猫谷;去了留坝县的紫柏山;去了南郑县的黎平国家公园;去去了西乡县的樱桃沟,到南湖公园乘船踏青,去小南海观赏溶洞……我在那座城市欢笑过,甜蜜过,也在那座城市喝醉过,惆怅过,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静坐阅读过,也在人工湖中心的亭子里嬉戏逗留过……在那座城市,我留下了太多足迹和记忆。


毕业之后,我离开了汉中,也离开了家乡。原来在大学时觉得能够遇到来自同一个市里的才能被称作老乡,当我去到河南,来到深圳以后,我突然觉得,遇到来自相同省份的,甚至来自与家乡相邻省份的人,都可以被称为缘分。虽然我在别的城市也遇到过许多饭店的招牌上写着“汉中热米皮”或者“陕南风味”,可当我吃过之后就会很清楚的明白,那不是我想要的味道。

如今,我只能在网络上偶尔看到关于那座城市的信息,我知道那里的交通不便,可我知道那里的人们真诚朴实,那里虽然有些落后,马路不宽还布满坑洼,可我仍想念那里。那里有每天早晨室友们一起去吃的"英雄套餐",有每年三月花瓣满天飞的樱花,有每年九月香气覆盖整个校园的桂花,还有我刚开始认为是长在树上的荷花一般的旱莲……

我不知道用多少文字才能够抒发我对于那座城市的情绪,我越写,有关那座城市的记忆就越清晰,但我却不能用寥寥的文字将它全部描写,我知道,它在我心里如同一座装满往事的天空之城,永远也写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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