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董斯张在《广博物志》云:“盘古之君,龙首蛇身,嘘为风雨,吹为雷电,开目为昼,闭目为夜。死后骨节为山林,体为江海,血为淮渎,毛发为草木”。
开天辟地,这是我们所熟知的故事。而白嘉轩,就是白鹿原上的盘古。白嘉轩用他的一生为我们精彩绝伦的演绎了贯穿动荡中国半个多世纪的史诗。
初读这本书,白嘉轩在我眼中是个奇怪的人。娶了六个老婆,竟也死了六个老婆,直到仙草的出现结束了他漫长的娶妻史。对于娶妻生子有这么大的执念,这应该就是中国宗族制服的影响了。
再后来,白嘉轩用计谋跟鹿子霖换地让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有心计吗?对,他为了自己的好处偷偷换了地。但是他坏吗?不,一个简单的词不足以评价他的一生。
白嘉轩的一生经历过许多事,但是他一生坚守的信念就是“耕读传家”。“耕读传家”指的是既学做人,又学谋生。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以立性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以立高德。读圣贤书,不为做官,是为学习“礼义廉耻”的做人道理。在白嘉轩看来做人第一,道德至上。
他作为族长,说话做事都为族人树立楷模,白嘉轩就是白鹿原上的精神支柱。野兽来袭,他组织乡民修建工事,抵御危险。孩子们需要读书接受教育,他组织大家创立学校。为了管理乡民,他组织修建祠堂并且制定乡约,白鹿原竟在一段时间里实现了“天下大同”。
白嘉轩骨子里也透漏出了“冷”和“硬”。“冷”表现在无情把大儿子白孝文赶出家门,并在饥荒时拒绝借给儿子一粒米。心知田小娥孕育白家子孙却还是坚决把她压在镇妖塔下,让她和自家骨肉永世不得翻身。“硬”表现在白嘉轩的骨气,他拒绝革命军的苛捐杂收并联合乡民一起反抗。固执的守着中国封建社会留下的古板思想不肯变通。在其他人祭拜田小娥的鬼魂时,坚决不向田小娥低头。他让我想起了海明威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白嘉轩的腰杆可以被打断,但是他的精神从未被摧毁。
白嘉轩和盘古一样,小小的身体,大大的梦想。盘古梦想着开天辟地,于是他挥动他的巨斧。他想要创造世界,于是他头撑天脚踏地分离了天地,死后躯体变成山川大海,日月星辰。而白嘉轩就犹如白鹿原上的盘古,头顶天脚踏地,他梦想着白鹿原是一方净土,他用精神用脊梁撑起了白鹿原这一方天地。也许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民,也许他只是平凡的世界中一个平凡的英雄,但是他就像盘古,真真切切的像个巨人屹立于这片充满生机的白鹿原上。
白嘉轩就是白鹿原,一个人撑着一道原。
白鹿原就是白嘉轩,一道原具象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