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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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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政权对张献忠的大西政权进行了疯狂反扑。
参将杨展领兵夺取川南州县,率师北进,与张献忠的部队激战于彭山的江口,张献忠大败。王应熊又派曾英为总兵,王祥为参将,联师进攻。南线明军步步逼近,张献忠不得已退回成都。
贺兰承宗一行由于南方正在激战,遂向北而行。可谁知这样一来,却碰到了更为可怕的敌人。
大顺三年初,满洲派肃亲王豪格为靖远大将军,和吴三桂等统率满汉大军,由陕西汉中向南,全力扑向大西农民军。
贺兰承宗等人全无防备,与满洲“辫子兵”遭遇。这些异族军士面目狰狞,凶猛异常。见强壮者,即行捆绑;遇体弱者,就地斩杀。众人被乱兵冲散,只有一族人侥幸逃回,贺兰承宗等下落不明。
张献忠的大西政权被南北夹击,受到严重地威胁。对此,张献忠针锋相对,给予坚决的回击。怎奈敌众我寡,几战下来,大西军败多胜少,元气大伤。
此时的张献忠心智已乱,认为战事失利是军士不用命所致。于是下令肃清军中心志不坚决者,尤其是新近归附的四川人。一时间,大西军屠刀向内,无数川人成为冤鬼。
叱干裕禄见性命难保,趁乱抢得一些金银,仓皇逃命,投奔满洲军去了。
到了满洲大营,叱干裕禄自称熟悉山川地理,又在大西军中效力了一年有余,深知大西军虚实。满洲军大喜过望,命其带路,一路杀奔而来。更为严重的是,原大西军将领刘进忠也叛变投敌,肃亲王豪格以刘进忠为向导,如虎添翼。大西军危在旦夕。
在刘进忠、叱干裕禄等一帮叛徒的帮助下,张献忠的大西军屡战屡败,遭受重大损失。
大顺三年七月,张献忠决定放弃成都,北上联明抗清。为了表明决心,他将自己的妻妾以及年幼的儿子全部杀死。并对养子孙可望说:“我英雄一世,不可留下妻子儿女被人所辱。明朝三百年正统,没有就此灭亡,也是天意。我死之后,你要立刻归附明朝,毋为不义。”
九月间,张献忠率部离开成都,北上迎击满洲军。十一月,张献忠大军扎营于西充凤凰山。豪格派护军统领鳌拜等将领,分率八旗护军轻装疾进,出其不意,对农民军发起突然袭击。
张献忠仓促应战,最终不敌,中箭而亡,时年四十岁。
“我听说张献忠非常残暴、杀人如麻。到大清平定四川的时候,整个成都市只剩下了十几户人家,老虎都在街上跑。”我问道。
“那是清朝人写的历史,并不可信。”赤老先生说道,“张献忠在四川的时候,确实杀了很多人。但是并没有历史上记载的那么多。你想想,张献忠占领四川后,是要经营的。要是逢人就杀,他还怎么在四川称王?张献忠虽是流寇出身,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留地不留人,他难道喝西北风去不成?
‘整个成都市只剩下了十几户人家,老虎都在街上跑。’这个记载很有可能,不过那是大清平定四川以后的事情了。清军又要和南明残余作战,又进剿本土川人,他们杀的人那才真叫多。
张献忠杀地主富户(其中就包括贺兰家)和心向明朝的文人不假,可是没那么多。到撤离成都时,一路上也杀了很多人,但是并没有确切的数字记载,也只是传说。
自古胜者为王,所以到了清朝以后,张献忠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就成了屠蜀的刽子手。
有个七杀碑,上刻: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就是清朝诬陷张献忠的,说张献忠认为四川有七种人该杀。把几乎杀尽四川人的责任推给了张献忠。
实际上,张献忠也确实立了一个碑,不过碑文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告诫人们需要反省,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杀气。
话又说回来了,清朝平定四川是在张献忠死后十几年的事了。这么长的时间里,谁杀人多?谁杀人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道:“咱们话题扯得太远了,那个叱干裕禄后来怎样了?”
“哼!”赤老先生咬着牙说,“恶有恶报。”
张献忠虽然死了,但是大西军余部还在坚持战斗。像孙可望与李定国等率大西军余部南下攻占云贵一带,投了南明永历政权,坚持抗清。
更多的小建制部队,则退居山林。有的继续抗清,有的就做起了强盗。
叱干裕禄自认为有功于满清,又做起了他的清秋大梦。他向清军将领提出了一个“川人治川”的想法,他认为像他这样的能人足以统辖周边各部,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做叱干一家的土司了。
清军将领也认为这条狗还有利用价值,就分了一部分兵力,以叱干裕禄为向导,去讨伐四周的山寨部落。并且许诺,如果平定了周边各部,就给他一个固山额真的差事。
叱干裕禄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为清军卖命。对上是摇尾乞怜、百般逢迎,对下是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一时间,恶名远播。四周百姓恨之入骨。
也是老天有眼。有一次,叱干裕禄带清兵去劫掠一处村寨。由于所获颇丰,一时不能全部带走,就在村寨里留宿了。到了晚间,一路人马偷袭村寨。清军大乱,他们当时人少,所以只顾各自逃命,根本没有人管叱干裕禄。就这样,叱干裕禄被活捉了。
偷袭村寨的人马也没有想到能够活捉叱干裕禄,而叱干裕禄此时已化装成小兵模样,想趁乱蒙混过关。谁知天理昭昭,这路人马的首领正是张干。
张干一见是叱干裕禄,大喜。说道:“叱干大土司别来无恙,你现在可是威风八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再看看我们,就剩下这么点儿人了,是没得吃、没得穿。老友相见,总得有点儿见面礼吧?”
叱干裕禄身如筛糠,结结巴巴说道:“误会误会,我也是川人。杀人的事都是清军干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张干问道:“就算我信你,也不好向兄弟们交代呀?”
叱干裕禄想了想说:“我知道辫子兵的粮草大营,咱们去劫了它,也好让弟兄们吃顿饱饭。”
张干道:“何必那么麻烦,现送来的‘粮草’,我们就先笑纳了。”
于是,张干令军卒将叱干裕禄洗干净,扔到一口大锅里煮了。张干军兵以及全村寨百姓,一人一口,就把叱干裕禄给吃了。
讲到这里,我们全家听得唏嘘不止。叱干裕禄虽然下场很惨,但是罪有应得。就是可怜了贺兰继宗、贺兰承宗兄弟。
“关于贺兰承宗,叱干家族后来找到了一些线索。”赤老先生说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提供线索的竟然是贺兰明的后人。而且无意中还为一个所谓的‘千古罪人’平了冤,昭了雪。”
“千古罪人?那是谁?”我问道。
“冲冠一怒为红颜。”赤老先生一笑,“对!就是吴门陈氏——陈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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