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间与空间,心灵和肉体,用定势的思维去看待任何人和事,都将被证明是错误的。
文│张希明
《后会无期》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听了那么多大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乍听起来很有道理,也符合那些特立独行和标新立异者的煞有介事般的个性。
了解韩寒和他作品的人,都能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在他饱受争议的十多年里,教他做人的人难以计数。那些在校园里慨叹他不读书的师长,社会里小有成绩(或者说也就是有个糊口的工作),踮起脚来,捻着手指教别人做人的画面,时常能够看到。再后来,突然有一群人质疑他的作品是“代笔”,在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前提下,韩寒又多背了一个“罪名”。
围绕在韩寒周围的争论,因果逻辑其实也都很简单。作为个性叛逆的代表人物,他一直是一个现象级存在。从多门功课不及格的辍学生,到中国最畅销作家,成绩最好的赛车手,票房最高的导演……当然,这些荣誉后面加上“之一”就更贴切一些。
韩寒似乎没有理由不具有优越感,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曾经吹过的牛都实现了”。小人物逆袭的巅峰也不过如此。对于那些喜欢给韩寒讲大道理的人们,的确是各种“打脸”。
我所知道的一个评论家前些年一直批判韩寒,近几年才略微和缓。观之生活,估计是被现实遭遇给绊了个跟斗。其实他儿子和韩寒同龄,走出大学校门之后在老子的关照下找了好几份工作,有知名报社的,也有出版社的,最终都辞掉了。原因是怕苦。该评论家以师者的名义去指点江山,最后发现自己的儿子竟没“望子成龙”,那杆批判之笔也就笑渐不闻声渐悄了。
出来混,喜欢打人脸就时刻要准备着被打脸。批判者的面孔杂糅着心理失衡和落差的批判,仿佛让人回到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年代,令新人们恐惧。
年轻一代往往最反感教别人做人的人,在尚未成熟的心灵中,总是喜欢自行其是。如果不出现大的差池,长辈与师者的话总是当做耳旁风的。这不是一个时代的事儿,叛逆是从属于青春期这段年龄的典型特征,几无变化的可能。但走过青春期的长者、学者们,却都开始做着违反自然生长的规律,做着与个性为忤的事儿。
比如王蒙要教刘翔获奖时要再谦逊一点,陆天明批评邓超的电影太三俗,对于这些站着说话的观点,网友那有一致的反馈:关你什么事儿?
成年人的傲慢与偏见,是难以被年轻人用道理说服的。所以,那就只能等待客观的时间去评说了。
回头来看,那些年轻时标榜“特立独行的猪”,大多数都难以逆转时间所赋予的沧桑感,老气横秋地给新一代灌输他们的经验主义。桑田沧海,周而复始,莫不如是。这是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作为青年人,没谁有时间听谆谆者侃侃而谈那些过时的世界观:“即使正确,我不在乎。”
乐观一些,也可以看看那些转变。比如,韩寒和那些他骂过的高晓松现在都成了朋友。不止如此,还共同地去做一些事儿。
没有什么是时间改变不了的,不信就等等看。老一辈无产阶级文学家、评论家和学者们,何不坐下来喝杯茶,看看青年一代是不是有你们担忧的那么垮掉无望。看看不圆滑不世故,能不能在社会这座大熔炉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有些事情是欲速则不达的,在象牙塔里做做学问不是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