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中的豆芽
北方有饺子,南方有馄饨,其实这算是同一种食物。北方的饺子,皮厚而圆满,包裹严实,大有包容天地的韵味无穷,南方的馄饨皮薄肉厚,姿态优雅,宛若荷叶的边缘,身段婀娜。
饺子多为北方人的食物,犹为东北人所钟爱,猪肉大葱陷的饺子更是饺子中的明星。很多人的印象中,饺子代表着团聚和家的味道,妈妈做的饺子是童年的回味和口舌的想念,而今饺子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全国各地的餐馆里也多有供应。饺子的口感是面食的集结,圆圆的饺子皮包裹着各种美味的馅料,只需入水煮熟,便可以大快朵颐,饺子入口的一瞬间首先是面的柔软,然后是馅料的香溢,充溢口舌间的是恰到好处的温度,北方饺子简单易加工,几乎所有的程序都集中在下水煮之前,很多人童年的记忆都是擀面皮,这种经历是贯穿人一生的,一如远隔他乡的乡愁。夜晚去附近吃了饺子,昏黄的路灯,细密的雨丝,充满了对家的向往,饺子店有两家,一家门庭若市,生意火爆,开水的蒸汽混杂着流动的人群,一片熙熙攘攘,另一家在是他们的对门,也许空间太过狭窄,人不多,包饺子的阿姨在不停的运作着,一旁的孙子吃着碗里的饭,老板在外面忙着下水饺,这家店有种家的感觉,充满温馨,点上一份猪肉大葱水饺,在钵子里倒上香醋,添一勺辣椒,如此一顿美食就在眼前。
吃饺子总有囫囵吞枣的感觉,顾不上热,也许是因为香,想把整个饺子一口吞下,吃完便觉热气充盈,背夹发热。与老阿姨谈论一整天包饺子是否很累,阿姨和蔼的笑,说主要是剁馅累,是呀,包饺子是一种柔软的动作,而剁馅则是男人的活计。在如今的环境下,手工是一种传承更是信誉的保证,面皮可以买过来在加工,而馅料的滋味则不能太过随意,人工和机器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商业的运作使得一切都出现规模化,美食的口感却大大降低,而今回味依然是家里的饺子更有滋味。
馄饨作为饺子的衍生品,更多的存在于东南沿海和南方地区,他的范围也更加的广阔,看电视剧时总能看到深夜里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人在街上卖馄饨,热气澎拜,这是一种深夜食堂的感觉。南方的馄饨的不多,但是流传的很广,以至于传到了北方,它自然是无法与饺子争宠的。馄饨的特别在于它的鲜,如果饺子是浑厚的鲜香,如同北方人的质朴,那么馄饨则有点小家碧玉,白白的皮肤下馅料清晰可见,如同刚出浴的美人,馅鲜皮润汤浓交相辉映,各得其所,馄饨的另一特色在于汤的味道,饺子的汤多清淡,混合着饺子馅的浓烈,汤的寡淡也算恰到好处的补充。馄饨的汤可以以鲜汤为补充,常见的有紫菜,虾米,如此汤味便得以提升。吃货袁枚认为,馄饨不宜过大,该下鸡汤,江淮大多如此,所以江浙馄饨连馅带汤,五味俱全。馄饨在南方也被称作云吞,这是广东话的发音,在四川地区则被称作抄手,名字不同但代表的都是一种东西。
第一次吃馄饨是在江苏,早餐,觉得不习惯,味道不如饺子,后来在浙江,精美的小店里,吃了各种味道的馄饨,这次觉得很鲜美,后来在北方,在学校,学校里的馄饨馅料太劣质,吃不出鲜味,勉强觉得汤是挺可口的。近来听说一家刚开业的饺子,名曰吉祥馄饨,还末及品尝,却有跃跃欲试的想法,想来与吉祥颇有渊源,曾经做过跑腿小工送外卖,奔跑于上海的大街小巷,给刚睡醒刚下班的人送去一餐餐美食,那是属于那个暑假的记忆。
近来天寒,是吃馄饨和饺子的好时节,如有雅兴,可以呼朋唤友,列坐其次,于深夜,于午时,于傍晚,都可是一番热腾腾的景象。秋来的较快,当街一碗馄饨,汤里要放红油,要加醋,于唇齿间飞速闪过细软的皮,入口即化的馅,以及鲜爽的汤,,人生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