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听过最老土的搭讪是什么?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说这句话的人正是年过七旬的老头。在餐厅里,老头正在搭讪一个同龄的老太太。
老太太回答说:"那我长得像谁?"
老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老、婆。"
身边的服务员心里想:"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可真不要脸。"老太太当然也被老头气道了,白了他一眼:"你可别瞎说,我可是有老伴的人。"说完老太太起身准备要走。
老头似乎贼心不死,赶紧挡在老太太前面,说:你先别走,不如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们那个年代的故事。"老太太出于好奇心,便坐了下来。
(二)
老头说,我有一个发小,名叫石头,那时候,石头也不过才十五岁。
那个年代几乎没什么吃的,所以石头用弹弓打了一只鸽子,打算回来炖汤喝。结果隔壁村的杨芬芬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样子,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石头告诉杨芬芬别着急,还盛了一碗热汤给杨芬芬喝。
杨芬芬对石头说,"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的鸽子?"石头吓得直哆嗦,没有敢告诉她真相。拍了拍她的背说,你别担心,鸽子可能是迷路了,会回来的。
第2天, 杨芬芬又过来身,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过,大喊道:"我的鸽子!"石头摇摇头,说:"那是我的白色衬衫,被风吹走了。"杨芬芬叹了一口气,石头不免更加愧疚起来,给她煮了一个新鲜土豆。
接下来的日子,杨芬芬隔三岔五过来找鸽子,石头每次都会做一些吃的来安抚她,杨芬芬吃得很满足。石头开始习惯了给杨芬芬做饭,有喜欢上她,也更愧疚了。
有一天,石头告诉杨芬芬,她的鸽子回来了。当杨芬芬看到灰色的鸽子时,反而更伤心了,说:"我的鸽子是白色的。"无奈之下,石头只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表示愿意补偿杨芬芬。杨芬芬说:"那你一辈子给我做饭吧!"就这样,他们开始处对象了。
结婚几年后,石头才发现原来鸽子本来就是要吃掉的,只是来不及飞掉了。杨芬芬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鸽子被石头煮了,但奈何石头厨艺太好,慢慢地她喜欢上了石头。
(三)
老头对老太太说,"怎么样,我的故事。"老太太说:"听得我都馋了,后来呢?"
老头说:"后来,石头和杨芬芬结婚后,石头分到技术队,杨芬芬去其他工厂,他们分开两地,每月保持书信通信,一封又一封。到后来,他们因为战况断了联系,杨芬芬每天就在他们曾经定情的地方等着石头。十年过去了,杨芬芬终于等到了石头了。"
那一天,杨芬芬对石头说:"在原地等你,是最笨的方法,但也是最有期望的。"
(四)
老头说,那个石头就是他,而现在的杨芬芬却认不得他了。
老头和老太太在农村认识,后来结婚了,两个人一起相约相守一辈子。
只是老太太爽约了,三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到现在谁也不认识,她口中一直念叨的老伴,现在每天坐在她的面前。老太太每天都会来这家餐厅,而老头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