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早在刘据被立为太子的前一年,卫长公主已经下嫁给曹襄—未来的平阳侯,纵观此时的卫家,有皇后太子作为根本保障,有大将军作为强有力的后盾,还和平阳公主有姻亲关系。
卫家这个在十几年中崛起的家族,已然成为仅次于皇室的第二大族,而这一切都是皇帝一手培植的,皇帝离不开外戚,他需要有一股强大的外戚来保证皇权的正常实施,而卫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01
步入中年后,随着对外战争取得的节节胜利,刘彻开始把重心放在长生上,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想寿与天齐,似乎是每个帝王都会有的想法,不同的是这位雄才伟略的帝王对求仙的偏执欲念,最终酿成了晚年妻离子散的结局。
在一场重病痊愈后,刘彻忽然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但寿命有限要想保障皇权,只有长长久久的活着,才能让大汉延绵不绝,于是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开始了他漫长的求仙生涯。
最先进入朝廷的是方士栾大,栾大号称年岁过百,并曾经见过东海上的仙人,刘彻非常信任他,封他做了将军还把卫长公主嫁给了他,于是栾大一时炙手可热气焰嚣张,但纸终归包不住火,在一次去东海求仙的途中,被人揭穿骗局,刘彻大怒直接判了他腰斩。
这件事受伤最深的应该是卫长公主,虽然她是天之骄女毫发无损,但不管怎么说死的终归是她的丈夫,面对父母的愧疚她不能说什么,只有远远的躲开,自从栾大去世后,卫长公主就回了封地,直到去世前后才回了京城。
02
元封二年年底,卫长公主拖着病体回了京城,在一场大寒之后,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帝女,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慈爱的父母,就去世了,世间的事都是公平的,它给了卫长公主高贵的出生,姣好的相貌,疼爱她的父母,却没有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在长女去世后,子夫倍受打击,每天都以泪洗面,她甚至都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不然长女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世,这份情绪自然而然就传给了身为丈夫的刘彻。
子夫心里明白刘彻的心和她是一样的,她们都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她们这次是好心办了坏事,让女儿所托非人,才间接导致了女儿的早亡,但是她需要有一个发泄口,所以只能算到刘彻的身上。
刘彻虽然理解子夫的感受,但是也怪子夫当初没有拦着自己,面对子夫的责怪多少都有一些不满,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不满和情绪,终归要爆发出一场天崩地裂的争吵。
在卫长公主逝世后的一个多月,在宣室殿这对世间的至尊,她们第一次像平常夫妻一样吵架,恶语相向相互指责,她们退去了平时恩爱的面孔,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气都在此刻爆发。
03
不同于普通夫妻的床头吵架床尾合,子夫和刘彻自从那次争吵后就没有再和好过,子夫心里明白,她和刘彻再也回不去了,从前的恩爱体贴,浓情蜜意早已烟消云散,从此有的只会是冷言冷语,只会是君王薄情的面孔。
可是这是自己想要的吗,是不是她以后就被刘彻所厌弃,成为弃妇,可是要她拉下脸去给刘彻赔罪,她实在是做不到,更何况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时候她倒懊悔说了重话,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对皇帝唯唯诺诺,也只有她敢指责皇帝,刘彻没有一怒之下把她打入冷宫,已经是很照顾她了,只是她们如今怎会成了这个样子。
在外人看来,皇帝宠爱了皇后三十年,虽然因为卫长公主的事情,皇后对皇帝恶语相向,但皇帝也没有治罪皇后,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不过皇后怕是从此要失势了,只是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卫子夫”了。
帝后自从那次争吵后,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哪怕是在公开场合也做不到面和,这让卫家的人很担心,这么多年来卫家之所以荣宠不衰,跟皇后有很大的关系,眼下皇后就要失宠了,卫家只怕也要被皇帝所厌弃。
04
尽管平阳公主和卫青劝了多次,但子夫还是执意维持现状,不去找皇帝说和,而皇帝也没有再来过椒房殿,这对执拗的夫妻都拉不下脸来认错,帝后交恶似乎已成定局。
虽然刘彻对子夫避而不见,但该给的尊荣一样都没少,对卫家对太子还是一如往常,众人看到皇帝并没有因为皇后对她不敬,就迁怒于太子和卫家,心里都明白,即便帝后不和,但皇后和太子的位置依然稳如泰山。
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子夫都以为他和刘彻就会这样过完这辈子,虽然面上不合,但心里依然惦记对方,依然记得对方的喜好,依然会在生病时互相遣使问候。
或许她和刘彻一样,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就算不见面,但那种牵挂横亘在他们中间,把她们紧紧连在了一起。
就在子夫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一个赵国人的到来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江充—这位注定“青史留名”的祸国佞臣,他的到来即将给大汉朝廷掀起一轮腥风血雨。
他日后的所做所为,引起了汉室最为严重的动乱,“巫蛊之祸”这桩足以让后世皇帝警醒的大案也将由他一手导演。
后记:我常常在想,“巫蛊之祸”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是否真像某种说法那样,是刘彻怕卫家尾大不掉,太子太过软弱,所以借此机会除掉卫氏,换掉太子。
但如果只是对太子不放心,大可下旨废掉,没有必要弄的朝廷动荡,举国不安,其实更合理的解释是:刘彻压根就没有想过废太子,他一直都支持太子。
只是他是皇帝,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在任何对皇权有威胁的人面前,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所以太子才会悲剧了,所谓亲情在皇权面前也不过是渺小的存在,这或许就是皇家的悲哀。